逸神子一僵,从怀中摸出一把金叶子递给他,低声说,“给她买些好吃的。如果我没猜错,平桑只是来帮助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我心知肚明,但你可晓得什么叫天劫,天劫属苍天之劫,千万年来总要出一回的。” 青瀛发笑,若论起算命的,他可是四界翘楚。 不过是六千年前作妖的奎避,当初能将它魂飞魄散一次,如今就能魂飞魄散两次,有什么可怕的。 韩君逸道,“六千年前的劫有四大神子,如今有什么?” 青瀛动动嘴,如今有云隙啊,预言说的。 “我只是区区凡人,活不了多少年,神鬼之事更不是我能参与的。”韩君逸道,“我只求你让平桑远离这件事,戴胜鸟一族长年久居风幽谷,那里有仙界落下的屏障,能护她安稳,我希望你能劝劝她,让她——” “我在你眼中便是这般无情无义之人?”平桑从空中突然出现,脸色有些发白,冷漠的瞧着韩君逸,“不说什么苍天之劫就是小隙有难我该助便会冒死相助。” 她顿了顿,说,“只怪我看错了眼误将你当做顶天立地的男儿哪曾想你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她这一句话说完,韩君逸浑身僵硬,双唇顷刻之间褪去了血色。 尚尚抱着一团泥土晃悠悠走了过来,坐在地上抱住他的腿,懵懂的看着他们。 韩君逸点点头,哑声道,“对,我是这样的人。你走吧,你们的事我不会答应的。” 平桑眼睛染上一层雾色,伤心欲绝道,“孩子我不要了。” 韩君逸抬头定定看着她,喉结滚动,眼底几番痛色,他想上前去拉住她,“平桑……” 脚下却被尚尚抱紧了动弹不得。 平桑难过的看他一眼,带着一缕风跑出了道观。 道观外紫红的花海开始枯萎了,花瓣铺了一地,像厚厚的毯子。 花毯之中卧着只戴胜鸟,向来活蹦乱跳的鸟怏怏趴在花圃中。 青瀛想了想,转眼化成一只重明鸟,爪子挑着干净的地方雄赳赳走了过去。 平桑将小脑袋藏进翅膀中,不去看他。 青瀛笑了两声说,“云隙不是说了,他可能有难言之隐嘛,你又何必这么逼他。” 戴胜鸟学着鸵鸟的样子将小脑袋藏得紧紧的。 青瀛打趣道,“还没生下来,你就开始学着孵蛋了啊。” 戴胜鸟羽毛一颤,发出啾啾啾啾的呜咽声,直将大公鸡听得心肝颤,他正拍着翅膀打算走过去,眼风一扫,看见那位穿着道袍的男子走了出来,蹲在地上将戴胜鸟抱入怀里了。 青瀛朝后面退了两步,嘱托道,“唉,轻点,别把平桑的羽毛都弄掉了。” 虽然现在还不到入秋,但他们鸟族似乎已经有了掉毛的迹象。 青瀛直楞着翅膀昂首挺胸走出花海,哀怨的想,他前几日就掉了一只红火的尾羽,差点要伤心死了。 明明还不到季节就掉毛,他当真是老了吗? 这一日将要过去,天空浮着半扇金边。 云隙坐在院子里跟着大婶做衣裳,腿上摆了个红藤编制的小筐子,里面盛着粗布和阵线。 大婶笑着说,“你现在学学也好,哪像我那死老头子,我生的时候,他连尿布都不会搭理呢。”大婶说着为一件小袄做最后的收尾。 云隙低着头将巴掌大的小布头沿边歪歪扭扭缝了一道细线,从里面穿了一根细麻绳,一头轻轻一扯,就能拽成一只布头小窝窝。 大婶看了他几眼,说,“你这做的是什么?” 云隙慢吞吞的捏着小窝窝欣赏,“衣~裳~” “哈哈哈哈哈……”那婶子忍不住笑起来,“这可不是衣裳,再往大些看,不就是个胖口布袋吗!” 云隙抿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