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只~看~见~寺~庙~满~地~尸~首~” 寒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他在这一处青山中遇见了云隙,便只身在山中游荡,不愿离去,直到找到了当年云隙在山峰修炼居住的小草屋。 这一住就是几百年。 云隙说,“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有点心疼寒舟。 大概是有了小小蜗,心地忽然就善良,蜗也忍不住多愁善感起来。 牧单揉揉他的小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按照凡间所言,只有有了极深执念的鬼才能长留在人间无法进入修罗道投胎。 这样想来的话……牧单斜睨着肩膀,寒舟的执念是这只透白的小蜗牛吗。他长叹一声,早就该想到的,云隙也算的上是只沾花捻草的蜗。 仙凌山山顶。 夜晚风声有些大,鬼哭狼嚎,阴森森。 丞相大人躲在被窝里哆嗦,上牙磕下牙。 青瀛打个哈欠,昂首挺胸迈着爪子从一堆干稻草上站了起来,抖了抖火红的尾羽,说,“丞相大人牙口不错。” 丞相,“……” “您老害怕?怕鬼?” 丞相裹着棉被坐起来,吹胡子瞪眼了好一会儿,才结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老夫什么都不怕!” 青瀛转头看了眼另一间紧闭的小屋,说,“子有没有告诉您老,如果和一只活了千年金光闪闪的鬼住在一起,应当怎么办?” 丞相大人很是哀怨。 青瀛见他年纪这般大,胡子一大把还要给他们出谋划策,甚是辛苦,脑子一抽,问了句,“要否我陪您老睡?”他说完神情猛地一变,低头呸了三呸。 丞相也忍不住猛呸一阵,心中默念几遍经文,想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万不可为了这一夜的鬼哭狼嚎而丢了高风亮节,日后因解释不清,被后人笑话了去。 青瀛无语的看着老人家用被子蒙头又倒在塌上,暗中将云隙兜兜转转骂了好一阵,最后趴回自己干稻草窝边时好心给那发颤的一团棉花加了个静音咒和保暖咒,用喙衔着自己尾羽上最漂亮火红的羽毛睡去了。 牧单一路带着云隙施法前往青西海。 那片先前碧绿之后艳红的海生在妖界与仙界的夹缝中,几万年前那里未封印着钦封时曾经是一片碧绿幽静的海,无风无浪,好似天界中一枚透碧的镜子。 云隙第一次去青西海时是因为他听人说那里的海中生着一种透明的花,名曰,串铃萱草,千百年来只有那一株,由于生在妖界与仙界之中,所以那花时而妖艳堪比狐媚子,有时盛开时又高洁的不染一丝尘霜。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花含在口中能尝到世间百种滋味,妙不可言。 云隙起了心思,消耗了好多年寻到了青西海的入口,爬进去后寻了好久都只看到澄清的碧涛。 他后来反思了好久,才终于想起当初他听人说时,说话的那人正是他师父崇虚。 这么想来,他无功而返倒是正常了。 云隙仰着小脑袋软绵绵靠在牧单脖子上,指挥着牧单寻到青西海的入口,然后懒洋洋的跟着单儿飞了进去。 他们刚踏入青西海境,一股惊涛骇浪迎面拍来,云隙一时不着,竟生生被从牧单肩头刮了下去,小壳撞在地上,翻了三四五个跟头才险险停住。 发觉云隙被刮出青西海的入口,牧单也连忙踏出青西海的入口,慌忙抱住地上的小壳,双手捧住,焦急的询问云隙的情况。 他浑身湿透,身后的青西海在一声比一声凶猛的海浪中入口消失不见。 “小隙!小隙!乖有事没事!”牧单被吓得不轻,尤其是想到刚刚那一串清脆的砸地声,心都跟着揪在了一起。 小白玉壳平静了好大一会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