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背地里嘲他是披麻戴孝不吉利,谁曾想到,却是在为她披麻戴孝。 他们二人缘浅是事实,但奈何有一人情深至此。 沈离经嗓子眼如同被哽住什么东西,不上不下的让人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酸涩无比。嘴角尝到一抹咸湿,伸手摸去才发现脸颊早已是冰凉湿润一片。 她终于捂住脸放声大哭。 傅归元刚要去拍拍她安抚两句,手就被人用力挥开,闻人宴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过来拦住他,一只手臂轻环沈离经,神色戒备的看着他,像是一只护崽的母鸡。 而被当做“老鹰”的人仿佛一口气憋在心里,憋屈抑郁到不行,指着闻人宴的手指颤抖了半天,最后抛下一句粗俗的“王八蛋”挥袖离去。 “他说什么?怎么哭了?”闻人宴慢慢松开沈离经,去掰开她捂着脸的手,被躲过去后也不恼,耐心地用手顺着她的背脊,就像自己安抚小猫时那样。 这样重复了几次,沈离经抽噎的声音当真小了一些。 闻人宴心中不由感叹,沈离经和猫是真的很相似。 她脸上都是泪痕,湿润的眼眶通红,配上现在的一张脸,便是蹙眉落泪都惹人心疼的楚楚可怜。 “闻人宴,以后不穿白衣了好不好。”沈离经突然不忍心起来,一开始知道闻人宴对她的情意后,除了感动以外,心中也不断盘算着如何利用他。可傅归元将过往都清楚告诉她,她又怎么对他的真心甘之若素,又怎么做到冷着一颗心,随时准备从中抽离。 闻人宴失去了她一次,现在她回来了,但是却活不长了,要再次离开,那个时候闻人宴又怎么办。 他的手拂过沈离经脑后的长发,轻轻拍着她的背。“那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让我护着你。” 沈离经不说话,他心中微动,眼神暗了暗。 却被她扯住衣襟,身子被低下去几分。因着对沈离经并无防备抵抗,她做起来也十分轻易。闻人宴心中讶异,未等他反应过来,突然感觉唇上落下了一片柔软,轻轻柔柔的,又一触即离。 他瞳孔骤然一缩。那一吻就像是火星落在一片荒草中,勾得野原瞬时间燃起烈火。 沈离经正要偏过头去,被他梏住,一手扶住她后脑,另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扶着她的后背不让她有丝毫退缩。汹涌猛烈的情感都倾注在这个吻里,像是久病缠身的人得到了救命灵药,缠着抓着不愿松开。 带着烈火灼原的疯狂和狂风骤雨的猛烈,要将满腔深情都付与这唇齿间的交缠。一寸寸掠夺,压榨,搜刮, 沈离经用力想推开他,唇瓣和舌尖都隐隐发麻。闻人宴似乎是感受到她不舒服了,终于缓缓放开她,却又只肯离开半寸,额头与她相抵,呼吸近在咫尺。能听到他轻笑一声,嗓音低沉喑哑。“是我失态了。” 说是这么说,最后还是不依不饶的贴回去,只是这次动作轻柔了许多。他稍显温吞的探索着,企图让她配合。 辗转间都是温柔爱意,从一开始生涩的占有变成安抚,一点点讨好似的去亲吻她。 向来冷冷清清的人动了情,眼角的红像是捏碎的红梅染上去,分外勾人。 沈离经气息尚不稳,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别过头去不好意思再看他。脸颊滚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却又被他捏着下巴又掰了回去。闻人宴和她额头相抵,鼻尖轻触,吞吐之间都有股幽冷的香气。他闷闷的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 刚才还脸色苍白的沈离经脸上已经氤氲出了红色,眼眸和闻人宴一样,都水淋淋的裹着一层雾气一般。 “谢谢你......”他嘶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沈离经不解他的意思,头脑还昏昏涨涨的。 谢谢你还在,谢谢你爱我。 * 等到日色渐渐昏沉,沈离经还没回府,宁素也就放弃了,郁闷道:“这是被那个丞相留下来了?我就知道。” 崔远道喝了口茶,瞥她一眼,阴阳怪气道:“你还说呢,也不知道是谁瞧着人家看,像是八辈子没见过男人。” 宁素立刻尖锐地嘲回去:“如果看的男人都是你这样,那确实是八辈子没见过男人。” 崔远道暴跳如雷,侍从突然来上报,他恨恨地瞪了宁素一眼,没好气地说:“什么事,快说。” “宫里的人传消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