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宴听见了,嗓音微哑:“那又如何。” “......”这人每次亲热完后,都会格外大胆些。沈离经将此归为......上头了。 * 李云宜穿着一件枣红的对交穿外衫,妃色裙子落在青翠的草地上,坐在秋千上一荡一荡。她眉眼温婉,却又和崔琬妍大不相同。一个是温婉谦和,另一个则是楚楚可怜。李云宜说话都是小声温和的,也从不疾言厉色的对待下人。 见到蒋子夜进来,她立刻站起身,从秋千那边跑过去。“夫君。” 蒋子夜脚步一顿,扬起一个笑来。“云宜,你怎么在这?” “我在等你。”她浅浅一笑,挽上他的臂弯。“他们说乱党很快就会被平息,这样你就不用那么劳累了。” 蒋子夜凝视着李云宜,她的长发已经挽成了妇人髻,头上却还簪一年前定情时他送的簪子。他见过很多种眼神,厌恶,鄙弃,不屑,怜悯......可她却还是那样,眼角含笑,看着他的时候尽是欢喜。这些欢喜,是他骗来的。故意设计,让她倾心于自己,再装得副明朗有礼,一步步俘获她。 想来,李云宜被蒋风迟悔婚是他在设计,对他一往情深也是在设计,现在她的满心欢喜,她眼中的如意郎君都是蒋子夜在为她营造的一个假象。 “这几日委屈你了,过些时日我会好好陪你。”蒋子夜拉住李云宜的手,心中涌上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要娶沈离经,那李云宜只能被辜负。 李太师得了崔远道,一心以为他是自己的儿子,对他几乎称得上是毫无保留。只要崔远道想,就算李太师现在倒了,他也能做到轻而易举顶替他的位置。 起初,蒋子夜是想物尽其用,可老狐狸还活着,也会成为另一重阻碍,更何况还有一个捉摸不透的闻人宴。 要得到沈离经,需要先解决几个人。 * 阴冷潮湿的闻人府禁室已经很久没人用过了,这里只会关押宗族里犯了大过的人。上一个在这里走一遭的人是闻人宴,只坐了半日就被闻人霜捞了出来。 闻人钰被关在其中一个房间,阴冷又寂静的禁室被被几个侍从看守,都是闻人宴的人。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即便嗓子已经哭到嘶哑,指缝里抠出了血,闻人宴没有来看她一眼。 碧草的尸体就在对面慢慢腐烂。闻人钰看着与朝夕相伴的人身体僵冷,死不瞑目的躺在冰冷石砖上。再看着她的尸体腐烂生虫,直至发出难闻的恶臭。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在这里被关到疯的时候,闻人礼来看她了。 闻人礼终于知道了她被关在哪里,他是来救她出去的吗?她就知道,他们同胞所生,世上不会有人比他们亲近,闻人礼不会眼睁睁见她到她被折磨疯的! 她一身锦衣早已脏污不堪,沾了泥土和干涸的血块,在阴冷的禁室里关了五日,已经产生了异味。 过去有多么光鲜,此刻陷入这种狼狈,就有多浓烈的恨意。 闻人礼为了找到她废了许多功夫,他清楚闻人宴不会轻易放过闻人钰,但他没想过会这么严重。毕竟崔琬妍也只是一个外人,没必要为了她对闻人钰责罚过头。 而真正找到闻人钰时,她像个疯子一样扑上来,一双手像是鬼爪般掐着他,指甲用力陷进去。她的眼睛瞪大,哭着喊叫:“为什么?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为什么才来!我要去找奶奶,带我去找她!” 闻人钰的眼白里都是丝丝缕缕的红血丝,看着有些渗人。 闻人礼没有推开她,却还心烦道:“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若是现在不走,兄长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手一僵,缓缓松开,扯开一个难看的笑来。指甲难以抑制的发颤,心头一阵寒冷。 “只要你放我离开,我再也不会了。” 她快二十了,一直都没有嫁人,京中多少人在笑话她讥讽她,这些都可以不在意。为了同样学好琴,的他半句赞誉笑脸,她指尖都磨出了血。 无论再怎么努力,永远都是君心匪石。 他不会心软,不会感动,望向她的时候,眼神永远是冰冷遥远的,没有一丝温度。 去告诉祖母,让人拦住他,也不过是希望他平安无事。 错了吗? 谁都可以说她下贱,独独闻人宴不可以。 “真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