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徵要是知道了更是要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昏死过去。闻人氏同族通婚,也算是种丑事,何况是闻人钰和闻人宴这种身份,光是生了这种心思都是有违人伦。 难怪她一直被针对,原来是因为这个。闻人钰小小年纪就对闻人宴有了占有欲,当时极其厌恶她去找闻人宴,只是她没发觉,以为是和其他姑娘一样,对她有种偏见罢了。 “还望姑娘能救她一命,我会让人好好看着她,送她离开京城。”闻人礼的性子是儒雅而不失倨傲的,和她父亲有几分相似,可此时却对沈离经低了头,恳求道:“算是在下求姑娘,放过她。” 沈离经有些为难,说道:“只要看不见她,那我也就不在意了。只是闻人宴不是我能说动的,他不会在这种事上轻易应许我。” 闻人礼见沈离经的意思是愿意帮忙,脸色终于缓和不少,对着她行了一礼。“兄长的人,只有家主和姑娘能随意吩咐。” 意思是,只要沈离经说一人,他们就会放人,等闻人宴知道的时候,闻人钰已经被送走了。 沈离经点点头,问他:“她真的不会再跑回来?” “决计不会。” 她点头应下:“好。” * 闻人礼自始至终没有好奇过她为什么要戴着面纱,也没有问她身上的伤从何而来。可沈离经还是止不住的忧心,闻人钰知道了她的身份,目前来看没有告诉任何人,可这也是件隐患。等答应后她又有些后悔了。于是想着先将人放了,等闻人钰被送到落脚点的时候,让人去杀了她,这样也不算不讲信用了。 反贼那边,晋南王自以为将自己的家眷藏的够好了,结果还是被蒋子夜找到,威胁他投降自尽。晋南王只是稍微一迟疑,就收到了他小女儿的人头,极大的悲愤之下吐了口血。他虽是乱臣贼子不假,但一直和夫人伉俪情深,也是一个好父亲。遇到这种情况实属不够谨慎,在军营里哭得撕心裂肺,不断地骂着蒋子夜“竖子”,“驴心狗肺”“畜生”这些词......到了后面更将军营里骂人最难听的那些全部说了个遍,然后哭着找了把剑抹脖子。 等他死后,反贼投降。而蒋子夜并没有如他承诺的那样放了晋南王的妻儿,而是斩草除根,一个也不留。 去看沈离经的那天,他刚让人杀了那几个小孩和妇人。热血有一些浇洒到了他的脚边,沾到了黑色袍角的边缘,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眼前的一排死尸刚才还伏在他脚边哭喊,破口大骂,或者对他怒目而视。 可他在那些刀子落下,血喷洒出来的时候,一切哭喊声都平静了。 蒋子夜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一直是安详而冷漠的,只是最后看到袍角被溅上血时皱了眉头。 他要去见沈离经,她一定不喜欢闻到这种血腥气,看到血也会不高兴的。这么想着,他在去见沈离经的时候提前去沐浴,顺带换了身衣服。 崔琬妍的脸被用药给卸了下来,现在是用不成了,崔远道的想法是她多年不回京,记得她模样的人也不多了,尤其是书院的人,知道沈离经的时候都还是小屁孩,不会记得。但就算是如此也得伪装一下。红黎是描妆的好手,能让沈离经一张艳丽的脸加上修饰,更加的妖艳妩媚。貌美勾人到不像良家女子。倒是沈离经还挺喜欢浓妆的,红黎夸赞道:“韩麒之前说的花魁,肯定没有你好看。” 平常女子被比作花魁肯定是要翻脸的,反而是沈离经笑嘻嘻地说:“那是当然。” 桑采看到沈离经施了脂粉,涂上口脂眼尾晕了胭脂之类的,眼中惊艳了一下,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开始只是明艳,而现在像个话本子会骗人的妖精。“小......小姐。” “什么?”沈离经扭头看她,头上的步摇随着动作颤巍巍的晃动起来。 “小姐真好看......”她又猛得睁大眼,才想起来正经事。“哦,不是,四皇子来了。” 刚刚的好心情顿时垮掉,沈离经将梳子重重拍在桌子上,烦躁道:“他来干嘛,不都说我重病,快不行了,他怎么又来了?” 崔远道早早的对外放出沈离经受了惊吓,一病不起,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估计过几日就要替她举行一个葬礼。这几日她非常安分的待在府里养病没出去,也不知到底传成什么样了,期间司徒萋和韩香萦来看过她,都被宁素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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