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一暗,将她塞回去,说道:“不用起那么早,你歇息吧。” 谁都知道闻人府规矩多,她这才刚进府,要是不给老太君和闻人徵他们敬个茶,实在是说不过去。“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怎么连你也不起?” “我让人说过了,他们不会怪你的,你过去什么样的习惯,到了闻人府都不必改,不喜欢的事不用逼着自己去做。” 闻人宴将她环抱住,又将被角掖好免得漏风。 这种时候她也睡不着了,反而肚子有些饿。 “我有些饿了。” 闻人宴随即起身,将衣物慢慢穿好,系好衣带后出去吩咐人备下早膳,自己去给沈离经拿衣服了。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榻,身体的不适感仍然清晰,无一不再提醒她君子纵欲的下场。 屋子里的布置和往日大相径庭,清一色的红,看着还有些晃眼睛。沈离经猛地站起身,身子突然晃了一下,闻人宴连忙过来扶住她。“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等着吗?” 说着将外衣往她的身上套,一层一层给她穿好了系上衣带。 只是穿个衣服的空隙,闻人宴的手就不老实了起来。 本来已经系上的衣带又松散了,沈离经额间出了层薄汗,手腕虚浮着微微战栗,还是将他给推开了,转过身去自己穿衣服。 等二人用过了早膳,时间已经不早了,闻人宴这几日不用上早朝,沈离经也不用去给他们敬茶,难得的时日里再让他去处理公文未免扫兴。 只是闻人宴又说:“孙怜卿昨日进了宫,书院中缺一名先生还没来得及进京。” 沈离经听懂了他的意思。“你想先代课几日,去教音律?” 闻人宴点头:“不止,景祁不久前已被授职,骑射御都要有新的先生。” “那你可想好了?” “我让郁覃先去顶着了,今日还要去书院一趟。” 他看着沈离经,眉毛蹙了蹙,像是对这份差事有些不情愿。“你若想让我留下,那我......” “我陪你同去。” 闻人宴的脸色瞬间好了不少,也不管这样是不是坏了规矩,欣然应了。 * 闻人宴的琴名贵,是出自名家之手,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只。但他已经很久没弹过了,沈离经善弹琵琶,同样是许久都没碰过,沈府被抄,也不知她惯用的那把琵琶流落到哪了,想想也是心疼,那还是她二哥送的。 可这日,闻人宴却将她不见的琵琶给拿了出来,就如同当时她看到那一妆奁的簪钗时一样的心情。 尽管被打碎血肉,被人碾到泥里,变得什么都不是,却还是有个闻人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将她破碎的过往一点点收集起来,给她拼好了。 这个人找到了那些流落的物件,也在她身在地狱时拉了一把,将她从求死的路上拉回来了。 “那几根弦都坏了,我给你换了新的。”闻人宴将琵琶递给她。 轻轻一拨,清脆一声,好似也击在她心上,让手指都微微的发颤。“你找到了啊。” “是,找到了。” * 闻人宴抱着琴,和沈离经一同去书院。 走近后听到了湖边的打斗声,两人都停下来看着。 是蒋清渠和司徒萋,旁边还站着几个看好戏的。 “你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还想让我怎么做?”蒋清渠红着眼去拉司徒萋,被她扭身闪过,一掌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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