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忡忡的样子。 “你到了云南,拿着这么多美金,也不怕有什么闪失?” 月儿知她不吝惜钱财,是实打实地关怀着她的安全,于是安慰道:“我和槃生也不张扬,没事的。”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再说了……到了云南,你两眼一抹黑,知道到哪里去买药么?” 月儿正欲说话,又被宋小冬止住了。 “我知道你想去找木旦甲,那我问你,你如何能联系到木旦甲,你知道土司府在哪里么?” 月儿脑子一热便满腔热血地来了,被宋小冬这么一问,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算了吧……就知道你这小丫头办事不牢靠,喏。”宋小冬递过来一张纸条:“这是滇南土司府的地址,你要从昆明再坐许久汽车才能到的。一路上可多留个心眼,记着,钱不重要,药也不重要,活着才最重要。” 这是月儿第二次听到这话了,心头暖烘烘的。她郑重其事地点了头允诺:“放心吧,我会多加小心的。” 从北京飞往昆明的航班,有两种选择,一种是从美利坚进口的道格拉斯客机,能坐三四十人。另外一种则是更为小型的斯汀讯客机,仅仅能坐上十个人左右。 对于毫无经验的一行人而言,总觉得官老爷坐轿子,坐上的人越少,越显得尊贵些。直到工作人员并不十分有耐心地说了句“大飞机稳当,不容易掉下去”,才吓得宋小冬赶紧道:“买大的!” 工作人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买大?您当赌场押注呢?高级座3000大洋,普通座1080,要哪种?” 月儿惊愕于一张飞机票竟然可以贵到这种程度,尽管她如今并不吝惜钱财,但也知道这票价足够多少人活命了。 “要普通的座位……还有更便宜的么?” 工作人员彻底被这两位女士给逗笑了:“您自己长对翅膀飞去,不就便宜多了么?” 月儿再不肯多言,便买了机票,在工作人员不甚热情的引导下,带着槃生登机了。 已值深秋,月儿从东北来,已经在旗袍外加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刚到了北京,也没觉得过分热。可一进了飞机舱,仍觉得憋闷不已,只得褪去了外套,露出了两条粉藕似的脂玉臂膀。 淡雅的香水味弥漫开来,不由地扩散到逼仄机舱的每一个角落。倒给这本就不甚流通的机舱带来了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清新,同时也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机舱不大,人迹更是寥寥,约莫着有十几个人的影儿吧,唯月儿一个女儿身。 月儿也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灼灼目光,此刻她身在异乡,又在这逼仄环境之中,心底难免打鼓,想了想,又将外套穿了上来。别惹什么事端,也惹人注目……她还有大事要做呢。 月儿坐过了汽车,坐过了火车,虽然最开始都有些小小不适,都忍过去了。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飞机的不适反应会这么大。 起飞时巨大的后坐力让月儿几乎陷进了椅子当中,她死死地攥着椅子的把手,咬紧牙关,周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胃里似有一只大手在来回搅弄着,翻江倒海的,紧张难受之余,余光里忽然瞥见旁边坐着的槃生,脸色更是惨白不堪。 感觉只要一碰,就能呕出来一样。 一直到了平飞的阶段,月儿这颗心才浅浅落了肚子,缓了一会,确定了不适感渐褪,才侧头问向槃生:“你怎么样?很难受么?” 月儿从手袋当中取出来一个小纸包,是她临行前带的,糖渍的姜片:“以前韩先生和我说过,吃姜片可以缓解晕车,我想晕机一个道理吧。” 之所以叫了韩先生,是月儿怕旁人听了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槃生的手都是抖的,他接过姜片,含在嘴里,半晌才说出话来:“我其实不是晕机……我是恐高。” 月儿嗤笑他大小伙子,平日里日天日地的,这会子倒怕了起来了。 二人说笑间,飞机也愈发平稳了,机舱上的人开始了攀谈,前排竟有一位穿着西装的男士前来搭讪。 月儿感觉后脊骨都僵直了,她此刻无比紧张,又不知该如何婉拒了。 月儿对于男人故作幽默的笑话只能尴尬浅浅一笑,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男人的兴致,仍旧天南海北地侃侃而谈,让月儿烦不胜烦,却又不知该如何摆脱。 槃生在一旁看得不耐烦,几欲开口,却又都被月儿眼神制止了。槃生性子愣,开口若伤人,必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