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威胁月儿的事儿了?那他知不知道月儿的真实身份?知道了,又作何态度…… 大夫人脸色惨白,一时间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这话茬。 韩静渠不明就里,直接问道:“好端端的,怎的就没脸回家了呢?” 韩江雪收敛起眉目之间的攻击性,回头看向韩静渠时,早已云淡风轻:“小心眼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次偷跑去云南,也知道自己错了。就揣度父母也跟她似的心眼小,肯定是生气了,所以不敢回家了。” 大夫人一颗心乍起乍落,原来是这件事。 韩静渠却哈哈大笑:“看来是我平日里太严肃了,给你这媳妇吓着了。去,叫回来,一起吃晚饭。她这么自作主张虽然不好,但好歹解了燃眉之急,是功臣,生什么气?” 韩江雪却一把揽住父亲:“算了,爱回来不回来吧。她呀憋着要给您赔罪呢,三天后,搭戏台子请您听戏。索性让她忙去吧,也让她长个记性。” 言罢,带着韩静渠往屋里走:“咱们吃饭,这么久没吃家里的饭,都饿了。” 终于,月儿在紧罗密布的三日准备之后,搭好了戏台,请好了戏班子,据说是北京城里经久不衰的红角儿,只搞得神神秘秘的,让人一阵心痒痒。 韩静渠此刻坐拥东北,荣华富贵已经久了,并没有什么稀罕玩意能撩动他心了。 即便这红角儿再神秘,他也不太在意。 他老了,对于女人,已经没有那份冲动了。能够赏脸,其实不过是给儿媳一个台阶下,也让家里热闹热闹罢了。 台子搭在离帅府并不十分远的一处四合院里。天井中搭着棚子,不似专业的戏楼,但也是花了心思,一点看不出简陋来的。 大帅带着一众家眷去逛戏园子,既不安全,又太过惹眼。 如此私密的空间,甚好。 按理说都是戏不等人,奈何大帅身份特殊,月儿早早便叫热场子的小猴崽子们活动起来了,杂耍的杂耍,唱曲儿的唱曲儿。 大帅的汽车临停在四合院门口的时候,月儿抓了一大把碎银子朝台上扔了去,孩子们登时躁动起来,哄抢了银子之后,压箱底儿的本事都拿出来了。 大帅笑意盈盈地被月儿迎进门,恰在此时台上的孩子见正主儿来了,都逞能般地亮出了绝活。 一个小子口吐火焰燃了火圈,身量小些得赶忙一个空翻钻了过去。 大帅看着倒不新鲜,但足够喜庆,叫了声“好”,月儿赶忙一挥手,佣人又扔了把碎银子上台,大喊了一声“赏”! 趁着台上的伶人唱着折子戏,韩静渠挥了挥手,将四处张罗着的月儿唤到了桌前坐下,紧挨着大夫人,旁边还临着韩江雪。 韩静渠喝了口茶,问道:“听江雪说,你都不敢回家了?” 月儿赧然一笑:“是了,让父母和江雪平白跟着我担惊受怕,是媳妇做得不好了。所以才特地搭了这戏台子给父亲赔罪。” 韩静渠环视了一番这四合院,如今阔绰人家多时兴住洋楼,这院子其实好端端的,便都转手贱卖了。 看着陈设装饰,再看这布局格调,倒是个好宅院。 “不过只是为了听一出戏,买个宅院回来,你这也算是大手笔了。” 月儿颔首,小心翼翼,并不作答。韩江雪接过话茬,对韩静渠说道:“这也是我们夫妻二人想要和父母禀明的,我们打算搬出来住。” 搬出来住……也就是说,自立门户,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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