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那叫一个热闹。 “叫内个吹笛子的出去。”谢茂喝上新换的酒,心情愉悦地剔了个人出去。 暗中斗技被客人听了出来不说,还被客人指名道姓赶出去。横吹伎是个颜色寡淡缠着绿头巾的少女,憋了一口气施礼告退,出门就狠狠呸了一声:“丝筝儿的琵琶有甚好听?不知所谓!” 却不知谢茂留下琵琶伎,全是因为待会三飞花要做指尖鼓舞,琵琶在更显功夫。 龙幼株的厢房里热闹至极,胭脂楼各处小阁里也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大堂待客献艺的地方更是喧闹无比,横吹伎烟妃儿携着横笛一路骂骂咧咧地往外走,想着是否能去大堂揽个活儿。她这样被客人指名赶出来,龙幼株房里给乐班的赏钱就没她份儿了,正是赚钱的时候,岂能休息。 烟妃儿才刚刚走到穿堂口,就看见十多个穿着卫戍军兵服的军爷打门而入,分列两边,中间急步走进来一个兵头儿,龇着烧起燎泡的嘴角,嚷嚷道:“鸨儿呢?即刻出见!卫戍军清查匪类,都待在原地别动。——查完就走,没犯事儿的着什么急?” 正在二楼贵宾厢房的老鸨娇杏娘探头哎了一声,露出风韵犹存的娇艳脸庞:“来啦来啦!可别吓着奴家的客人们!” 娇杏娘匆匆忙忙下楼,楼下的打手头子黎叔、老龟头赞伯都跟了上来,扶持在她身后。 黎叔递来一张银票,娇杏娘趁着福身施礼的当口塞进兵头儿的怀里,满脸讨好:“军爷查什么匪类呀?奴家这开门做生意的,楼子里都是一帮子弱质女流,最是害怕歹人。军爷若有什么画影图形的,叫奴家看一看,一定襄助军爷把那歹人捉住了。” 兵头儿对老鸨的上道非常满意,问道:“你可曾见过一个十六、七岁的俊秀少年?他还带着十多个随从,也许还骑着马……” 他问一句,烟妃儿眼睛就睁大一点儿,一条一条合上去,不就是龙姑娘屋内的客人吗? 想起被逐出乐班的羞恼,烟妃儿心中恶性顿生,故意惊呼一声。 这时候大堂里歌舞已歇,妓女嫖客都在看老鸨与卫戍军的兵头儿说话,她躲在穿堂口子上惊呼一声,立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个卫戍军立刻把她揪了出来,兵头儿上下打量她一眼,问:“你可是见过此人?” 老鸨不禁想戳死烟妃儿。 老桂坊内没有秘密。上午谢茂一行人骑着马四处打听胭脂楼,隔壁、对门的死对头,都知道卫戍军查问的少年豪客在胭脂楼里。她也从来不想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客人遮掩什么。 可是,这大堂里这么多客人盯着,就算要交人,也得是她这个老鸨却不过律法情面无奈交出。 像烟妃儿这样一个惊吓就把客人卖了,你是客人,你不膈应? 烟妃儿受惊地点头:“是,是……他竟是歹人么?他、他就在龙姑娘的屋里……” 兵头儿嘿然一笑,提起背后的腰刀,说:“兄弟们,立功的时候到了!” “头儿,那承恩侯府的四公子带着几十个人都没讨到好处,咱们这才几个人呢?我看还是先围上,上禀兵尉叫增援来!”一个卫戍军小声嘀咕。 兵头儿深觉有理,又恐怕被谢茂跑了,于是点名道:“连宝,你去叫人!我带兄弟们围上!” ※ 龙幼株厢房内,歌舞升平,酒肉飘香。 睡醒了精力充沛吃饱喝足的谢茂心情极好,离席窜进三个舞姬的香影里合歌合舞。 【宿主为何不考虑寻找女子为殉奴任务目标?根据本系统计算,选取女子作为任务目标,宿主的任务难度将降低一个等级。眼前这三位舞姬就是非常好的任务对象,建议宿主……】 【从劳资醒了你就在一直不停地哔哔,再哔哔,劳资一头磕下去!】 【宿主一头磕下去也不一定会死亡。就算宿主死亡,系统也会让宿主再次重生。建议宿主不要做这么幼稚又无谓的威胁,系统是为了……】 谢茂猛地往下一低头,系统瞬间就安静如鸡。 好久没放浪形骸享受歌舞的谢茂极其投入,罗衣姿风引,轻带任情摇。他多喝了两杯脸颊微红,跳累了就拎根筷子敲着酒碗儿,又开始唱情歌:“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余贤从上前一步,附耳请示:“卫戍军来人围上了。” 谢茂还在念彼狡童兮,闻言一笑,道:“可算是来了。” 不然我那么大张旗鼓地买冰块干嘛?就是害怕你们找不到我呀! 第17章 振衣飞石(17) 在太祖时期曾经显赫一时的卫戍军,已然沦落为圣京最没前途的兵衙。 文帝在位时,最倚重锦衣卫。当今皇帝做太子时则亲领羽林卫,即位之后,锦衣卫也得靠边站,最最风光的兵衙成了皇帝的心腹羽林卫。只有卫戍军,得罪了大行皇帝又没抱上当今的大腿,日子那是过得一天比一天憋屈。 卫戍军本职是拱卫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