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甜,行,好,马上办,立刻到位,满口子殷切回答。 衣尚予抵京当天,皇帝就拉了内阁商议条陈,立了西北军范。 次日,皇帝冷静等着内阁与六部的反应。——很显然,这反应并不让谢茂满意。 第三天,皇帝为皇太后上尊号,不去哭灵。御史余标丽趁兴冒头,正中皇帝下怀。 皇帝撕破了脸用羽林内卫发中旨杀御史,杀御史之前还专门去问过林相,林附殷悚然而惊,再不敢在西北军事上插手。林家也有带兵的武将,所以林附殷有私心。可皇帝的反应如此杀气腾腾,林附殷立刻选择了暂避锋芒。 旁人以为太后会和小皇帝争权,林附殷却知道,只要皇帝立得起,太后绝不会伸手。 本以为还要在京中盘桓数月的衣尚予,突然发现原来要办的事顺利多了。以前要他派人去各部各衙门跑章程,现在各部自动上门给他一条龙服务,陈阁老还专门拨了一天居中协调,将户部两位司长、兵部三位侍郎一起带到长公主府,三下五除二,齐活。 临走之前,衣尚予把容庆交给了陈阁老,说此人身负重案。 这位主管钱粮的陈阁老满心日狗:劳资给你鞍前马后地帮忙,好嘛,你临走了还给劳资一坨祸事!皇帝怎么不给你灌一碗下火药! ※ 衣尚予离京当日,谢茂就鱼龙白服窜进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不在家。长公主当然不在家,谢茂出宫之前,去长信宫求了太后,这会儿长公主正带着女儿衣琉璃并两个双胞胎儿子,在长信宫里陪太后打叶子牌。 谢茂才进门就有下人认出了他身边的赵从贵。——皇帝不好认,太监好认呀。长公主虽是收养的,但文帝看重衣大将军,赏赐一波接一波,给长公主赐几个太监也不是事儿。 赵从贵暗示一番,长公主府立刻就跪了,要请谢茂堂上歇息,再叫二公子来拜见。 谢茂总觉得衣飞石在长公主府会被虐待,脑补了一个小衣正被关在小黑屋里惨遭针扎的故事,只问衣飞石在哪儿?下人哪里敢多嘴,忙把皇帝一行领到了衣飞石所住的小院。 衣飞石不得长公主喜爱,家里都不敢让他和长公主住得太近,所以,衣飞石的小院很偏僻,是一处临近角门的逼仄院落,隔着一道墙就是奴婢居住的仆院。 位置虽然不好,布置摆设却半点没有委屈,家具一水儿的黄花梨,池中还有一块玉璧。 这年月打仗的大将都是家资不菲,衣尚予这种经常把敌酋横扫一空的绝世名将,那当然是有钱得不行。不过,小衣这审美嘛……好像有点拙计啊?谢茂看着这狭窄小院池中那块硕大的玉璧,告诉自己一百次这是小衣的院子,小衣的院子,依然有种窒息感。 这么小的地方你放个水池就算了,还在水池里搞个硕大的玉璧,到底在想什么啊?晚上假装那是月亮吗?感觉进门就要撞那玉璧上了! “咻”一声,利矢破空。 一个少女的声音从玉璧后传来:“呀!没射中!” 衣琉璃不是进宫去了吗?谢茂惊讶之下,加快一步走进院子,绕过那片玉璧,就看见衣飞石与一个白衣箭袖的少女站在一起,少女手中拿着小弓,正欲在池中去捡掉落的羽箭。 见谢茂走进来,那少女困惑极了:“你是何人?” 衣飞石欲要施礼,谢茂挥手道:“不必多礼。”他回头看那玉璧,光滑的玉璧上有一些细细的划痕和碎裂的痕迹,居然立玉璧当靶子,可以的!比朕还壕! “你先回去吧。”衣飞石低声和少女商量。 少女好奇地看了谢茂一眼,上前道了万福,挽着小弓走了。 谢茂见衣飞石站在一边也不上来,嘿嘿笑道:“侯爷这几日过得还逍遥?此间乐,不思蜀啊。”若是上辈子的衣大将军,他这会儿就要命令展开一场只许他揍人不许衣飞石反击的“切磋”了。 我憋着几天雷厉风行把你爹送走了,就怕你在公主府被针扎,你倒好嘛,跟小姑娘射箭聊天挺开心啊。你妈带着你妹进宫去啥意思你不清楚?你不赶紧地往左安门跑,等着赵从贵来接你进宫,你在家和小姑娘射箭笑嘻嘻? 衣飞石默不着声屈膝跪下,一句辩解也没有。 谢茂突然就被自己噎住了。 是啊,衣飞石为什么要去宫里找他呢?连长公主都知道带女儿进宫混个脸熟,指望着国丧之后选进宫,没准儿能混个皇后贵妃什么的,衣飞石还往里凑什么呢? 他又不是女人。他又不能生个儿子混成太后。他这么上赶着进宫是欠艹还是欠艹呢? “倒是朕来得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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