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妄想,皇帝砍柴用金斧头,皇后蒸馒头用玉做的擀面杖!你就是这蠢不可及的农夫农妇!——皇帝是撞见了衣飞石与原明娇玩耍,那又如何?男人家哪个不三妻四妾?给娈宠买妻生子的主子不在少数!就算皇帝容不下原明娇,一道圣旨将原明娇嫁了,一碗药将原明娇鸩死了,又如何?他用得着鬼鬼祟祟使这么多门道吗?” 幼娘愣愣地搭下肩膀,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头儿你不知道,信王……皇帝,他喜欢衣飞石,他怕衣飞石和他生气,他就……” “不用说了。你即刻就走!”赵仲维眼中闪出一缕杀机,“你若不走,我送你走!” ※ 与此同时,太极殿。 谢茂已经搬到了太极殿正殿居住,吃过晚饭闲着无聊,恰好最近天气转凉气候宜人,他就换了一身透气舒适的袍子,趿着木屐外出散步。 绕着太极殿转了一圈,莫名其妙地,他就走到了东配殿。 满打满算,衣飞石就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那一夜他和没穿明白寝衣的衣飞石同寝在卧榻之上,将人搂在怀里,将最不可言说的渴望抵在了衣飞石腰间。那时候没觉得,现在想一想……尼玛,这不是猥亵是啥啊! 难怪小衣宁可待在外边和长公主那个虎姑婆住,都不肯进宫来。 谢茂倚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卧榻,心中叹息。他已经查明了那天在长公主府和衣飞石射箭的少女身份,就是被衣尚予砍了脑袋的老将原伯英的女儿。然后,他就没放在心上了。 ——讲道理,小衣那么小心谨慎的人,怎么可能娶个潜在的仇人在身边躺着? 所以,谢茂一点儿都不吃醋。反正他不觉得衣飞石是为了那个女孩儿不理他。 明天要不要去看看小衣呢?这是谢茂天都要想一遍的问题。 每天的答案都是,不要。小衣现在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何必去惹他烦恼? 他这时候才想起,好像今天小衣的行程还没拿上来?干脆往榻上一坐,问道:“去问问,中军衙门今儿有什么意外么?消息没送进来?”——虽然没出宫去看,可衣飞石天天都要去中军衙门上差,总有眼线给他汇报全程。 赵从贵出去问了一遍,隔了很久银雷才进来,说:“回圣人,消息没进来。” 谢茂惊了:“怎么回事?快,点人马,朕要出宫!” 唬得赵从贵忙跪下哀求:“陛下,不可啊!宫门已下钥,您这时候出宫,必要惊动长信宫,惊动内阁,惊动朝廷上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西北出事了呢……”我的爷,您现在不是信王爷了,是皇帝,轻易动弹不得! 谢茂脑子里划过一个个人选,最终道:“去把宰英传来!” 宰英就是太后拨给谢茂的直殿监少监,名义上直殿监掌管宫殿洒扫,可宰英这个女少监,管的却是后宫之内连慎刑司都管不了的脏活。很快宰英进门,磕头道:“拜见主子。” “朕要出宫。”谢茂单刀直入。 宰英想了想,说:“出去容易,可外边无人护卫,若主子稍有危险,奴婢万死难赎。” 放你娘的屁。当初劳资带着几十个信王府侍卫就敢在京城肆意来回,现在连个宫门都出不去了!谢茂憋了一口气,指着她,说:“你去问太后,给不给出去!” 宰英磕了个头,居然真的头也不回地直奔长信宫去了。 正准备睡觉的太后听了宰英的来意,禁不住哈哈大笑,道:“你这憨子啊,就是不知道体察上意。陛下为何要出宫?你把勾着他出宫的东西弄回宫来不就完了?罢了罢了,这事不须你来办。” ※ 半个时辰之后,北城柳巷长街别院。 “尊驾何人?” 应门的是衣飞石带来的二十四骑之一,此时天色已晚,居然有人上门,他很是诧异。 来人正是羽林卫将军张姿。他在东宫做了谢芝十多年心腹,由谢芝一路提拔成将军,一直到谢芝突然驾崩,所有人才惊觉他居然是太后的爪牙。这一枚棋子,埋得实在太深。 按说他此时早该高升,可如今京中局势不稳,太后不放心把羽林卫交给旁人,张姿便依旧在羽林卫将军的位置上待着。只是据风闻传说,再过段时间,皇帝就要给张姿封侯了。 皇帝半夜闹着要出宫,太后也怕外边衣飞石真的有危险,这才把张姿吵了起来。 “张姿。”他亮出羽林卫将军三指宽的玉牌,不必报官职,京中只有他一个张姿。 “张将军!”门上亲兵立刻屈膝施礼。 “奉太后懿旨,传清溪侯即刻进宫。”张姿往里边看了一眼,“家里没出事吧?陛下很担心,宫门下钥不好出来,太后才使我走这一趟。” 亲兵也是无语了,你都说宫门下钥了,还请我们侯爷进宫?怎么进?翻进去啊? 还有,陛下怎么知道我们家今天出事了?卧槽,插眼线插得这么理直气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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