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命人检抄谢团儿寝室,果然她装金银细软的匣子空无一物,真包袱一卷跑了! 衣飞石也是哭笑不得。 从前他和琥珀兄弟都不亲近,长公主“病”后,琥珀兄弟莫名其妙就喜欢找他玩儿,又有衣琉璃死后,衣飞石哄两个弟弟敲登闻鼓之事,兄弟间的感情才稍好一些。哪怕他在西北时,两个弟弟也会给他写信问安,说一说家里的事,说自己读了什么书,练武如何了。 往日要问衣飞石两个弟弟如何,他也答不上来,如今大概知道,这谢团儿要跑了,衣飞珀肯定是帮凶。 “您别着急,我这就差人去找。” 衣飞石挑了四十个羽林卫,兵分两路,一路直接登船沿着凉河去凉州殷家老宅找,一路走陆路从黎州取道南阳府再进凉州。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也才两天时间,能跑多远去? 除了派人去追,衣飞石还让孙崇派人回长公主府和黎王府报信。 他是觉得衣飞珀肯定跟着跑了,可万一谢团儿连衣飞珀都没带上,这事儿就更麻烦了。 往长公主府一问,那边说郡主前儿来找小公子出门踏春去了,说了要去山里住两天,这会儿还没回来。黎王府那边更懵逼了,什么?郡主回来了?不是在宫里吗?没见人呀! “这小混球!捉回来朕要抽她手心!” 谢茂散朝就听了风声,担心太后着急自责,他和衣飞石立刻赶到长信宫安慰。 黎王已经亲自带人出城追去了,毕竟自家亲闺女,谁都不及他着急。长公主府那边也不敢怠慢,衣飞金不能出门,丁禅带着他的长子衣长安点了人马,一路往南急追。 太后头疼地说:“是我不好。这般大的孩子,我却太宽纵了。” “阿娘放宽心,吉人自有天相,六兄六嫂都是慈善人,一辈子活人无数,团儿福荫深厚,哪里会有什么意外?不过是小孩儿家家顽皮,找回来就是了。”谢茂知道太后一反常态宽纵谢团儿是为了什么。 相比起教子严苛的封建家长,太后自认少年时夭折了一段最美好的恋情,对小孩儿间的青梅竹马就尤其地宽泛。她连皇帝与衣飞石男子间的事都能祝福,何况是谢团儿与琥珀兄弟?往日自己不能正大光明地与爱人相处,如今自己成了那片沉甸甸的天,就忍不住想要尽量把乌云拨散。 她想皇帝与衣飞石相恋时也不过十五六岁,谢团儿今年都十一了,平时也不过是偷溜出去看看戏,逛逛街,睁一眼闭一眼就罢了,哪里想得到,这丫头都和衣飞珀订婚了,还敢逃家去找衣飞琥。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衣飞珀居然还陪着她去找衣飞琥! ——二女侍一夫还要拈酸吃醋呢,这两兄弟很想得开啊?!太后简直理解不了。 衣飞石在一边老老实实地束手站着,大气都不敢喘。有这么个不着调的小兄弟,他也无奈得很。若不是皇帝身边撂不开手,他都要亲自带人去追了。若说追人的本事,整个京城找不出比他更好的。 这都错了午膳的时候,大宫女不敢问太后,就问皇帝:“陛下,膳房来服侍了。” “传上来吧。” 谢茂上前扶住太后,劝她宽心,“阿娘,先吃些吧,朕饿了。” 太后确是自责得吃不下饭,她自知宽纵过头,孩子未成年之前,教养不到之处才叫孩子犯了错,那都是长辈的疏失。谢团儿才十一岁,若非太后一味庇护,她哪里会如此大胆? 皇帝这么哄着吃饭,太后也要给面子,坐下来看着满桌菜肴才突然想起,今日是谢绵绵的生辰,两个月前就说好了,要在醒春山房给谢绵绵办个小宴,如今却是彻底耽误了。 “唉,秀品,你带人去醒春山房看一看,替绵绵掌个总,替她安排她弟弟妹妹好好玩上一日。” 她揉了揉额头,毕竟上了岁数,遇事就容易头疼,“我是乏了,从库里找一套我姑娘时穿戴的首饰,给绵绵送去。我就不去了。” 大宫女忙答应一声。 谢茂起身替她揉揉太阳穴,说道:“阿娘喝碗安神汤歇了吧,团儿有朕去找,您只管安心。” 太后很享受儿子的服侍,然而,衣飞石从进殿就低眉顺目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喘,这模样也太可怜了。她故意将谢茂推开,嫌弃地说:“毛手毛脚会按不会?你站一边去,叫飞石来给我揉揉。” 衣飞石就怕太后发脾气挑剔衣家家教,衣尚予不在,衣飞石不是刚好顶雷么?不骂他骂谁? 这世道男尊女卑,相应的男子也会承担更多的责任,就算是谢团儿拉着衣飞珀跑了,太后要骂衣飞珀拐带谢团儿也没人能说个不字——卑弱的女子岂能主宰男人?必然就是男人的主意! 所幸太后全程都是自责,从不迁怒推锅他人。 衣飞石忙擦了手上前,熟练地按住太后顶上窍穴,轻轻揉按。 谢茂讪讪地退到一边,看着衣飞石给亲妈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