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责罚,就……饶了呢?” 谢茂被他低柔求饶的模样勾得心神一荡,若不是几辈子压抑惯了,差点就要搂着亲上去。 “朕问你话呢,不许嬉皮笑脸!” 衣飞石哦了一声,不似奏对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失落。 谢茂竟觉得自己对他太无情了,振了振心神,仍是板着脸问他:“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臣下回休沐回府,就给陛下送两车宝石来。”衣飞石低眉顺目地回答。 跪宫门一事毕竟是个误会,谢茂有些恼恨衣飞石不信自己,头也不回就往左安门跪着去,可如今衣飞石认了错,又给了针对下次遇事的正确执行方案,谢茂觉得达到了目的,就暂时放过此事。 不然怎么办?继续打那个假屁股?少抽两下是震慑,抽得多了那是有多蠢…… “适才太后跟前,你做什么怪相?”谢茂问道。 这事儿比跪宫门严重多了,谢茂才问一句,衣飞石脸色就变了。 他起身欲下榻跪着谢罪,被谢茂拦在榻上下不去,蹲在榻上跪又不敢,坐又不是,低头不安地解释:“求陛下明鉴,臣实不敢做怪相。臣心中是有几分自私,也确实不愿郡主再借内阁之力,可是,陛下……”他眼巴巴地望着谢茂,“臣岂敢违逆陛下旨意?” “你怎么不敢?你昨儿一心一意谏朕纳妃,朕如何问你都不肯改口!”谢茂反驳。 衣飞石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憋了半天实在没法儿回答了,他慢慢将手里假屁股捧起,请皇帝责罚。 谢茂重提昨日之事,本是给衣飞石一个台阶,让他顺着下了也就完了,哪晓得到了此时此刻,衣飞石居然仍旧不肯放弃劝谏纳妃的坚持。谢茂低声道:“你说你错了,不叫朕纳妃了,朕不打你。” “臣昨日想了许久。陛下说得对,臣岂有资格置喙陛下后宫事?”衣飞石按下手里的假屁股,不敢看皇帝双眼,他就看皇帝手里拿着的戒尺,“以臣议君,臣死罪。” 一句话把谢茂噎得,“这是跟朕顶嘴了?不叫你管朕的后宫,你就要去死?” 衣飞石低头声如蚊蝇,说了句什么。 谢茂那是个凡人耳朵,没衣飞石那么好的耳力,皱眉道:“你说什么?” 衣飞石骑在假屁股上,凑近他跟前,在他耳畔小声说:“求陛下饶命。” 谢茂满肚子怒火都被他低柔的哀求声勾得荡漾成了潋滟春波,耳心酥麻一截,心瞬间就软了。 他低眉一瞥,衣飞石坐在他跟前,脸上还带了一丝尴尬与忐忑。 这么正事歪说的“勾引”,对衣飞石而言也是首次,很害怕皇帝会翻脸震怒。直到他眼角放低微微一笑,衣飞石才松了口气,伏进他怀里:“臣不该惹陛下生气,陛下饶了我吧。” 这样低眉顺目地求饶,谢茂还能怎么办? 谢茂叫他咬着戒尺,细细教训了一回,也顾不得还是白天,就搂着一起睡了。 阖眼入眠时,谢茂搂着他火热的身躯,拭去他眼角的泪痕,心中也很无奈。自始至终,衣飞石都没有松口。他只说不该惹陛下生气,求陛下饶恕,却从不说,臣以后不谏皇帝纳妃了。 ※ 黎州的奏折来得比闻讯回京的谢范还快。 谢团儿三人进宫当日,黎州郡守李长宜破获中南七州最大拐带贩卖妇孺案的折子,就送进了太极殿。 在奏折中,出力最多的黎州守备将军徐阳骏就露了一个小脸,毕竟不敢大肆吹嘘他调遣四百九十九个大头兵帮衣小侯爷干私活的事迹。谢团儿与衣飞琥都似不存在,只有衣飞珀以宜绘亭侯的身份,当了个大案首告。 这案子在朝中引起一阵哗然,不止因为失踪多月的黎王府郡主与衣家小侯爷回来了,也因为犯首严氏所招认的罪行太过惊世骇俗。 严氏经手的被拐妇孺中,似福熙班那样的病童多不胜数。 令朝野侧目的是,她居然还专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