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来说,只要是名字跟上古皇帝挂上号的,都是对继承权比较感兴趣的。 容毅这边介绍人,宋景芝就叮嘱下人去打电话:“老二家的怎么还没来?” 一圈介绍完了,下人也凑过来回话:“太太,二老爷家里闹家务呢,怕是来不了了。” 宋景芝看着大圆桌上空出来的几个位置,说:“你再确认一下。是不是一定来不了了?家里有客人,没法儿再等。若是一定来不了,十分钟后开席。” 下人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隔房俞夫人和谢太太吵起来了,听说俞夫人把谢太太从二楼露台推了下去……” 宋景芝吃了一惊,低声吩咐:“那就不必等了,开席吧。” 容家的年夜饭是很传统的清宫御膳席面,谢茂和衣飞石都不大吃得惯,最扯的是,宋老太太顾忌到两位来自江南,怕他们吃不惯,专门叮嘱厨房临时加了几道杭帮菜,就摆在谢茂和衣飞石面前,都不上转盘。衣飞石看见那几道甜蜜的杭帮菜就犯晕——我真不是杭市土著啊! 容家的除夕家宴原本都要祝酒拜年说吉祥话,容家两位大长辈怕客人不自在,开席时客气了两句,祝福了一下晚辈,其余过场就给免了。容家上上下下都盯着谢茂、衣飞石不放,这桌子实在太大了,各自三三两两边吃边聊天,容锦城的夫人袁慧中突然问:“阿舜,你妈妈今年不回家吃饭?” 往年宿女士就是容舜的死穴,更别提今天宿贞还半路截过谢茂、衣飞石,容舜正解鱼肉的筷子停了一瞬,到底没把那块鱼肉夹进碗里。 衣飞石顺手把容舜遗落的鱼肉夹起,送进他的碟子,拍拍他的肩膀:“吃吧。” 一向冷着脸的容舜冲老师讨好地笑了笑:“不回吧。她忙。” “一年到头都在忙。究竟忙出个什么结果了?这女人呀,在家相夫教子是本分,唉,瞧瞧你们这个家……”袁慧中坐在容锦城旁边,离容毅、宋景芝两夫妇非常近,她顺手给容毅斟上酒,“爸爸,您看了今年财报没有?我们阿城主管的农牧业集团,营收比去年上涨了23个百分点。”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阿城懂得放权,懂得听取智囊团的意见?什么都要自己管,几百个分公司哦,哪里管得过来?有些人把自己弄得忙忙碌碌的,天南海北地到处飞,事事亲力亲为,效率还不如我们阿城高嘛。” “我们这样的大财团,大企业,说到底还不是得信任经理人?挑选合适的ceo?爸爸你说对吧?” 整个桌子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原本低头咬耳朵聊天的小辈们也都停止了交谈,默默吃东西,竖起耳朵。 袁慧中说的当然是正理。容家十二岁的小孩儿都明白的道理。 容家是真正的顶级豪门,资产涉及农业、矿业、能源、制造、建筑、交通、服务、金融、科技、教育、娱乐十一个行业,下辖的公司多到容毅自己都不清楚。如容舜目前控制的盛世安全集团,就是容氏旗下盛世服务拆分的业务之一,听上去很拉风,其实,容舜也只能算是一位小总裁。 容锦城和宿女士则是掌握了大集团的两位大总裁。容锦城负责容氏所有的农牧业业务,宿女士则负责容氏所有的教育业务,二人都是容氏董事会里拥有投票权的十一位大总裁之一。 容家统共就这么多人,需要管理这么多集团业务,事必躬亲显然不太可能,从容毅掌权的时期开始,容氏财团就有许多外聘的职业经理人,有专业的智囊团、幕僚团,极其完善的用人机制。 袁慧中说的是正理,然而,被她攻击“事必躬亲累死自己”的宿女士,其实也并没有大权独揽。 ——宿女士懒得回婆家,就是不想回来而已。工作忙只是借口。 现在宿女士被袁慧中竖起靶子一通乱打,所有人都默了。 别说宿女士在家里没什么交好的人愿意替她解释,就算有,这事儿也不好解释。集团业务各不相干,宿贞的工作情况谁都不能代表她发言。至于她“忙”,这是她儿子容舜亲口说的。大家都是大总裁,容锦城有空回家过年,宿女士没空回家,这不是敬业的问题,而是能力问题。 说到底,宿女士不肯回家,本身就处于理亏状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