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今天各种反常的事件,谢茂试探地问:“宿女士?” “是我。”宿贞点点头,再次要求衣飞石,“上车。” ※ 酒店客房内。 “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很震惊,会很难以接受,你会觉得,‘我有爸爸,有妈妈,为什么又出来一个妈妈’……”宿贞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开始这场谈话。 坐在她对面的衣飞石努力做一个“我很困惑”的表情,其实,心中毫无波澜。 他又不是真的石一飞。岑秀娥那个妈他才认了十多天,现在真出了幺蛾子要换一个妈认,他也没什么可震惊的。 “我长话短说。” 宿贞拿出一份dna鉴定报告,“这是在你五岁时,我拿你的dna样本和我自己做的亲子鉴定。” 衣飞石缺乏这方面的常识,随便看了一眼,交给了身后的谢茂。 宿贞看着他与谢茂亲密至极的关系,欲言又止。 “当初我生你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有人把你抱走了。”宿贞提起这件事时,压着一点儿愤怒与恐惧,“我一直在找你。孩子,他把你抱得太远了,妈妈找不到你。” “一直到你五岁时,到杭市念学前班……” 宿贞在生育之前,一直以长媳的身份掌管着容氏的科技产业,之后就从科技集团大总裁变成了教育集团大总裁,外人看来,她是丧夫之后被排挤出了权力核心,只有少数人知道,去管教育业务是宿贞自己提交申请,再三说服容老爷子之后,才完成了跨集团调职手续。 她宁可放弃容氏的核心业务,去管教育业务,就是因为她要找儿子。 那几年容氏教育集团疯狂捐建各地校舍,配合各地贫困地区做公益教学,就是为了换取教育部门的好感,几乎拿到了所有适龄学生的数据。 岑秀娥带着石一飞到杭市打工谋生,把石一飞送进农民工小学读学前班。 短短两个月时间,宿贞就找到了他。 “你在石一飞五岁时,就确认他是你的儿子。”谢茂放下那张陈旧的鉴定书,“现在才认?” 这话里明显带着质问和责怪的意思。 宿贞似是被刺痛了,手指无意识地插进了茶水中。所幸茶水已经不太热了。她抽纸巾擦手。 衣飞石见她难堪,下意识地替她解释:“一定有难处。” 宿贞被他一句轻描淡写的辩解感动得差点要流泪,说:“我一直在藏着你。孩子,这么多年,我始终不知道害死你爸爸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是谁抱走了你——你回来,不安全。所以,我从来没有靠近你,也不许任何人靠近你。” “我最近和容舜走得太近了,你着急了?”衣飞石问。 宿贞点头,解释说:“现在还不是相认的时候。孩子,相信妈妈,妈妈爱你,妈妈不会害你。” 她从公文包拿出好几份文件,交给衣飞石看,“你要相信我。这是我名下所有产业、股份的让渡协议,我都已经签好字了,做了公正。我和你爸爸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孩子,现在不要回来,不要着急,你要等一等……” “我不着急。”衣飞石顺手把宿贞递来的文件又给了谢茂,看得宿贞额上青筋都鼓了鼓。 “您只有一个儿子?”衣飞石问。 “只有你。” “容舜是谁?” “不知道。” “所以,你也不在乎他的死活?” “……我们的敌人很强大,强大得超乎我的想象。”宿贞沉默片刻,轻声说,“当你住在城郊民房里被老鼠咬耳朵的时候,容舜身边有六个硕士学历的保姆照顾着。你缠着那个女人,求她三次,四次,五次……她才给你买一个炸薯条时,容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