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这股势力是谁?” “知道。” “和爸爸的死因有关系吗?” “……不知道。” 宿贞一开始就说过,敌对势力非常强大。非要说她对对方一无所知,那不现实。她知道对方的大概身份,却不敢靠近去查证对方和丈夫死亡的关系,因为,她虽然死了丈夫,却还有一个活着的儿子要保全。 她假惺惺地给了衣飞石一大堆岑皖相关的线索情报,却没有向衣飞石坦诚任何“强大势力”相关的细节。 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让衣飞石靠近那个“真相”。她仍然选择保护自己的儿子。 衣飞石也放下筷子了,问:“您打算让我自己继续无头苍蝇地查?” 宿贞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她面向落地窗,看着窗外的景色。 谢茂趁机向衣飞石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刚才宿贞被问到伤情时,她就摸过自己的胳膊。 衣飞石立刻醒悟了过来。 宿贞为什么在见过他的第二天就突然出国去了?真有什么紧急业务,非得在农历春节的时候去处理? 他意识里始终把宿贞当作相夫教子的妇人看待,被谢茂提醒才知道完全不对。宿贞这就是单枪匹马出国去“查证”了。当初她不敢查,是因为她要保护儿子。如今儿子已经藏不住了,她只能主动出击。 ——在她的认知里,容舜找到石一飞可能是个巧合。谢茂找到石一飞则绝不是巧合。 谢茂找上石一飞就等于特事办找上了石一飞。宿贞对特事办怀着强烈的不信任感,甚至怀疑特事办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对她而言,事态已经严重到无法周全的地步,必须采取行动。 甩出岑皖这条线索敷衍住衣飞石之后,她立刻就安排了出国的行程。 衣飞石不问了。 宿贞出国带了很多人,行程根本藏不住。 回头问问容舜,或是找童画帮个小忙,就知道她找上哪方面的势力了。 宿贞面前的落地窗完美映出了谢茂提醒衣飞石的全过程。她无奈地转过身,说:“给我一点时间。” “你对付不了。”衣飞石说。 对付得了,就不会让儿子漂泊在外十五年,自己守着骨肉分离的痛苦日夜煎熬。 那是因为还有牵挂,还不到必须拼命的时候。宿贞不会告诉儿子,她准备拼命了。她理所当然地就撒了一个谎:“等我查明白怎么回事了,我再告诉你。现在……我也不知道。” 从前她确实不知道。 现在,她知道了。 ※ “她在撒谎。”衣飞石说。 谢茂把手机上米粉发来的短信给他看。 【老大,我被扔出来了。现在好晕,我可能是第一个被鬼打墙的鬼。】 “你留了米粉在她身边?” “嗯。试探而已。不出意料,她出身常家,普通役鬼拿她没办法。” “那现在怎么办?” “岳应祥。” 谢茂与衣飞石正在街头漫步,突然出现的岳云就像是迎面走来的路人,碰面之后就跟在他们身边,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老板,啥事?” “跟着宿贞,看看她想干什么。”谢茂交代。 岳云用一种很难表述的眼神看着他。 “第二次。”谢茂不乐意了。 第一次让岳云帮忙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