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谢茂咬着衣飞石下唇不放:“唔许嗯哇。” 不许说话?衣飞石果然不说话,只是禁不住笑,谢茂亲一下他笑一声,笑得谢茂极其不得劲,翻身哗啦一声重新躺回浴缸里,没好气地踹他肥墩墩的屁股:“去去去。” 衣飞石讨好地与他亲了好几下,这才起身披上浴袍,匆匆忙忙去开门。 门外常燕飞尴尬地站着。 “有事?”衣飞石很意外。 真出了什么紧急情况,该来敲门的也是容舜吧?衣飞石并不打算请常燕飞进门。 常燕飞也没打算进门,他飞速往衣飞石手里塞了个东西,“大姑给你的。”就鬼撵似的跑了。 衣飞石莫名其妙地拿着那个盒子,文字虽然看不懂,……很多东西看图片就知道内容了。 初到杭市容舜家中时,他和谢茂也用过这个东西。谢茂说是安全套,别名小雨衣。 衣飞石一直就不大喜欢这个东西。他虽一辈子没亲近妇人,也知道夫妻之间怎样才能诞育后代,这就是不让妇人生子的小玩意儿。他又不会怀孕,要这个做什么?偏偏谢茂还用考古精神兴致勃勃地试了好几个。 在楼下和宿贞聊得好好儿的,翻脸就送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衣飞石拿着那盒安全套非常恼怒,哪有长辈管到小辈闺房中的?还拐弯抹角让常燕飞送东西来……就算是新世界,也太过分了! 不想被谢茂知道宿贞的“不知所谓”,衣飞石将那东西放进客房的抽屉里,重新回到浴室。 谢茂正在冲洗头发,温热的水花冲刷着精悍有力的身躯。 衣飞石进门就看见他清凉的身躯,被宿贞触怒的那点儿悻悻就散了。 他觉得有些渴。 谢茂对此毫无所觉,三两把搓好头发,关上花洒,这才看见倚靠着洗手台的衣飞石。 “谁?” “常燕飞。” 谢茂接过衣飞石递来的浴巾,擦了擦头发,很意外地看着他。搁往常,衣飞石就把常燕飞来干什么全说了,哪里还需要他一句句问?现在不肯说,大抵是常燕飞又办了蠢事。 他不关心常燕飞办的蠢事。 “洗好了吗?”谢茂裹好浴巾,扯衣飞石身上的浴袍。 “没有,还没有。您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出来。” “我给你洗。” “……不。” “洗澡啊,你以为洗什么?” 谢茂笑着脱下衣飞石的袍子,将人扯进淋浴间,亲手从头到脚地搓洗。 都在伦敦污水里泡了两天,脏得不行。衣飞石事先洗过一次,这会儿被谢茂抹上沐浴露搓上两把,还是有细细的泥儿擦出来。老夫老妻相处多年了,素来爱洁好净的衣飞石还是挺尴尬,谢茂搓出来一点儿污垢,他就左右转身,任水流将之冲走。 “我自己洗。” “肉肉。”谢茂恶劣地捏起衣飞石腰上的肥肉。 衣飞石不得不立刻转身,然而,肚皮上也是肉,被谢茂贴着腰身调笑。他有些气急。 “瘦了。”谢茂一把搂住他,“小衣……” 奔波数日之后,寒冷、劳累、饥饿,这会儿都暂时被抛诸脑后。在异国他乡,简陋的淋浴下,二人紧贴着拥抱在一起,水流冲刷过谢茂的手臂,滑落在衣飞石的腰腹上。 这气氛半点都不火热,温情得像是此时的黄昏。 谁都不想说话。 仅有水流无声地流淌。 许久之后。 谢茂突然笑了,将脸贴在衣飞石的后颈上:“如此奔波忙碌,好像也没做成什么?”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