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期,那就是噩梦。 谢茂沉默地想了许久,即将抵达酒店时,终于想起来了:“原明娇!” ……您还真记得啊。衣飞石彻底无奈了:“就买过几回胭脂,没有擦过,也没有吃过。” “我这样海量汪涵的气度,不至于吃这门子闲醋。她认得你的时候,我还是你‘舅舅’呢。凡事得讲个先来后到,这道理,我懂。”谢茂很宽和地说。 可衣飞石总觉得他话里带了点酸溜溜的味道,不得不解释:“您就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先来后到都是您。先生,我和三娘子……” “你扮过女装的吧?”谢茂突然说。 衣飞石有点抓不住重点:“扮过。” “我要吃你嘴上的胭脂。”谢茂说。 “……擦都擦不掉的东西,只怕不能吃吧?”衣飞石对女装一事毫无压力,他考虑的是新世界口脂的成分,那玩意儿吃进嘴里,还不得吞卸妆水才能洗干净啊? “你妈不是天天吃?” “……” “给不给吃?” “给。” 二人抵达酒店时,不到五点。 恰好隔壁就有一间百货大楼,谢茂直接带着衣飞石去买了彩妆衣裙。 衣飞石对这个时代的化妆品不太熟悉,不过,乔装打扮这种本领他已经练得炉火纯青,逛了几个柜台之后,大致心里有数,就在试用最多的柜台买好产品,再去买了一顶齐肩的中短发,一套白金首饰,一条晚礼服长裙,一双平底鞋。 买齐东西回了酒店,衣飞石在洗手间里修容上妆,谢茂就守在门口见证奇迹的时刻。 现代女性的装扮干净利索,没有帷帽这种东西遮挡,衣飞石只能在首饰和礼服上下功夫。 他购买的礼服带着颈饰,颈视侧面挂着钻石流苏,与缀在长裙上的钻石交相辉映,很完美地遮住脖子,并将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裙子上。戴上假发,修饰好妆容,踩上平底鞋出门,完全就是位高挑美人。 “可惜现在的裙子都太修身了。”衣飞石遗憾地说。他的屈膝降身高的绝技无用武之地。 谢茂将他堵在了浴室里,不止吃了嘴上的胭脂,连身上的粉底都快吃光了。 晚上七点半,衣飞石洗了脸,打算重新上妆,被谢茂拦住:“可别了。这是什么时代?我要今天带个陌生美人赴宴,晚上你妈你爷爷奶奶就得开香槟庆祝你失宠了。” 衣飞石低头闷笑,拎着一瓶卸妆水进了淋浴间,好歹是把身上裸露处的妆都卸了。 折腾这么一场之后,谢茂与衣飞石都是神清气爽,衣飞石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二人一起去了宴会厅,赴宴的二代们已经差不多都到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都在喝茶聊天。 不玩女人的二代绝无仅有,谢茂与衣飞石刚过来,遍游花丛的几位都闻见了高档彩妆的独特味道。 鉴于二人身上的味道极其相近,又都是发泄过后极其餍足的轻松神态,几个二代相视一笑:可以啊,会玩儿。两口子居然一起玩! 侯玉涛在德国没赶回来,王阆执上前热情地招呼:“谢大师,石少爷。来,我给您二位引荐。” 他身边是两个新入群的“大少爷”,家族势力与容家、侯家一个等级,这两位身份与容舜相当,比侯玉涛那种做不了主的三代显赫得多。作为引荐人,通常是把地位低的引荐给地位比较尊贵的一方。 王阆执冲那两位笑了笑,说:“九爷,贤哥,这位是谢大师。” 九爷姓刘,排行第二,之所以叫九爷,是因为他名叫九曲,刘家与容家一样是红顶商人,不过,家里隔房长辈在军中任职,和容家路线不大一致。贤哥名叫赵春贤,赵家三代嫡孙,这位是正经的三代。 这两位年纪都在三十往上,九爷奔了四十,和常燕飞认识的小毛毛们份量绝不相同。 “谢大师,你好。蔽姓刘,刘九曲。‘九爷’这诨号是兄弟们抬举,叫我九曲就好。”九爷上前与谢茂握手。他明显是有求于谢茂,也没有显得过于谄媚,不卑不亢态度温和。 谢茂与他握了手:“九哥好。”年龄在这儿,谢茂也不能真的直呼其名。 听谢茂喊了声九哥,九爷看上去有些凶的脸上冰雪消融,愉悦地笑了。这位谢大师,果然没有世外高人的高冷劲儿,不难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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