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茂去他办公室转了一圈,叫赵春贤在酉位摆上绿植,饭没吃就离开了。 赵春贤的办公室方位朝向各类摆件都有高人指点,绝对是个官运亨通大吉大利的风水。所谓市内连连出事,无非是天灾人祸赶一起了,七天之前就已经过了时运,不会再出事。至于赵春贤为什么找他,谢茂去看了一圈就明白了。 赵春贤在请贵人。 按理说,谢茂的命数至贵无比,若请了谢茂入命,以赵春贤的福报根本承受不起。 可这世上除了极少数人,应该没太多人知道谢茂的命格。赵春贤就绝不应该知道。所以,赵春贤请的贵人不是谢茂。那还能是谁?赵春贤家里三代从政,他知道谢茂与徐以方女士的关系。 赵春贤真正想要攀附的贵人,是徐以方女士,或说徐以方女士背后的徐家。 谢茂并不想扯进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里,他决定以后少和赵春贤往来。 然而,他低估了赵春贤搭关系的能力。 从中原回来第二天,谢茂接了九爷的电话,说马上送儿子刘奕到酒店,没多久,他下榻酒店所在的半条街就被封了,大批手持正规证件的安保人员到场,清离了大半个酒店人群,各个通道全部被封锁。 谢茂和衣飞石都很熟悉这种场面。大人物微服出门时,为了保障安全,事先都会清场。能被留在现场的人群都被篦过一遍,很多“老百姓”干脆就是安保人员换上便服所改扮。 一行穿着西装十分客气的工作人员敲了门,为首的人谢茂也认识。中南府秘书齐建辉。 齐秘书曾经在秘密机场向谢茂宣布来自中南府的任命,他自称负责中南府与特事办的沟通。齐秋娴对他就非常客气。身份无需置疑。 “谢副主任,您好。请您准备一下,待会儿徐先生会来探望。”齐秘书客气地说了详情。 他口中的徐先生,当然不是中南府中地位最尊贵的那一位,而是被大多数人尊称为“太子”的小徐先生。相传这位太子是其父亲极其重要的私人幕僚,地位举足重轻。不过,因为不良于行,他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 齐秘书就像是从前叮嘱即将觐见太子的太监一样,向谢茂叮嘱了大约八页a4纸的注意事项,具体涉及到哪些话题可以谈,哪些话题不要问,距离太子不能太近,超过安全距离可能会被保镖制止…… 谢茂笑道:“其实不必亲自来。有什么事你给传个话就行了。” 齐秘书听出他不耐烦了,起身鞠躬:“您海涵。徐先生再有……两分钟就到了。” 用不了两分钟时间,门外就多了一行人护送行走的声音,被齐秘书吹上天的小徐先生是个很简朴平静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穿着宽松舒适的棉麻休闲服,长得不算多好看,慈眉善目。 谢茂以为这位是舅舅,哪晓得他见面第一句话,说的是:“我是表哥。” ???表哥? 小徐先生手里拿着一本相册,摊开给谢茂一一指点:“这是你的妈妈。” 那是张色彩陈旧的彩色照片,照片是是一位衣着时尚的小美人,削肩窄腰,眉目清秀,手里拿着画笔,正在画油彩。画板前面的风景,是很著名的普罗旺斯薰衣草田。这一世的亲妈竟然是个画家? “这是你妈妈和我们一家的合影。这是我,这是你的舅舅。”小徐先生又翻开另一张老照片。 如果不说那是兄妹,谢茂都认为是父女了。照片中的徐女士扎着小辫儿只有六七岁,小徐先生看着和她年纪差不多,不过,男孩儿发育晚,实际年龄应该比徐女士大。换句话说,小徐先生出生之后,他的姑姑才出生。 “……私生女?”谢茂问。 “不是私生女。祖父和虞太太领证了。”小徐先生模糊了领证时间。 反正不是一个妈生的。谢茂不太关心徐家的事情,相比起和这位不请自来的太子掰扯旧事,他更关心被堵在外边的自闭症小孩。 那是衣飞石的大徒弟,在未来时代,教学大多使用公共资源,师徒关系甚至比亲子关系更慎重——捐个精子就能和人造卵子结合孕育生命,想领回家就领,不想领回家就扔给民政部养着。徒弟可不一样,收了徒弟不好好教,正经坑死全家。 “你此来有何吩咐?我替你看看腿?”谢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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