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早就知道管宣站在背后打算吃自己豆腐,还故意假装没看见,和往常一样鞠躬施礼:“老……”随后,一句话没说完,就“惊讶”地发现了站立位置不对的管宣。 也不等管宣对衣飞石露出挑衅的眼神,谢茂就听见管宣的惨叫声:“嗷,嗷!放开我!” 衣飞石把管宣制服在地上,膝盖抵住管宣背心,管宣差点没背过气,喊都喊不出来。 这时候衣飞石才把管宣从沙发背后拖了出来,放在谢茂面前三尺外的地毯上,义正辞严地告诫说:“管先生,不要随便出现在老板的背后,违反安保条例。” 拉扯间,管宣的浴巾掉落,衣飞石看似不经意地一脚就给他掀了回去。 随即衣飞石拉开衣柜,取出浴袍披在管宣身上,问道:“您记住了吗?” 这一连串动粗把管宣惹怒了。 他再是受公司控制欺负,也是冉冉升起的小鲜肉之一。有粉丝捧着,有工作人员哄着,走哪儿不是被人腆着脸说好话?就算被大佬打脸,那也是大佬!区区一个小司机凭什么欺负人? 管宣愤怒地对衣飞石发动了攻击。 他曾经也学过两年武术,所以能在拍戏时做出很漂亮的架势。不过,他那点功夫,在衣飞石跟前完全不够看。出一拳就被衣飞石连消带打摁了回去,憋得一张俊脸绯红。 局势完全掌握在衣飞石的手中。想要如何收场,全看衣飞石怎么想。 衣飞石也在斟酌如何收拾残局。 看着管宣年轻漂亮的那张脸,他不知道谢茂对管宣是什么想法。或许,先生对他有几分喜欢?否则,先生怎么会准许陌生人用他的浴室,还准许这个小鲜肉站在身后呢?他得顾忌谢茂的想法。 “管宣,要不你去看看你的助理,怎么还没找到衣服?不会被狼叼走了吧?”谢茂突然笑道。 这是要赶管宣离开。 衣飞石松了口气,闻言抽手。 终于脱身的管宣则兀自气不过,朝着衣飞石脸上猛地干了一拳。 ——衣飞石当然能躲得开。不过,他不打算躲。 就这么冲进来搅了谢茂的好事,哪怕谢茂不觉得这是“好事”,他做事也太冒犯了。借管宣这一拳,能增加谢茂对管宣骄纵的厌恶,也能稍减他自作主张的怒气。 目前的时机,他挨着这一拳比躲开划算。反正管宣也不可能打疼他。 千钧一发之际,放在茶几上的酒杯子倏地砸了出去。 用力之猛,竟然把管宣手腕砸脱臼了! “嗷——”管宣又惨叫了一声,“我手断了,手断了,断了……” 衣飞石很意外。 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是替管宣看看伤,还是把这个吱嗷乱叫的扔出去。 谢茂阴着脸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撒赖的管宣,说:“滚出去。” 生气时的谢茂通常很可怕,身居九重经年荣养的气势镇压而下,若非天生心志坚毅之人,哪怕有着数十年丰厚阅历都扛不住这种威势。 管宣被镇得瞬间失声,连胳膊脱臼的痛楚都忘了,手脚冰凉,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他差点跑错门,打开浴室大门发现前途无路,又连忙出来冲着大门扑出去。 看着管宣狼狈地逃出去,谢茂阴沉的脸色依然没有收起,他捏住衣飞石的下巴,看着他依然光洁健康的脸颊。倘若他不出手,管宣的拳头就砸在这张脸上了。衣飞石心里在想什么,他很清楚。 相处几十年的记忆仍在,谢茂很明白衣飞石的心思。可他不能承认眼前的“石丛”是衣飞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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