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攻击我,你反而问我做了什么?他是虫子,我是人,你这是什么立场?” 谢茂知道苏青松是个激进派,不过,虫子已经被他做成傀儡,不能说完全没有攻击性,毕竟虫子还保留了自己的意识,只是有了他的控制,虫子不应该纵着冷血天性随意动手。 “你说。”谢茂放弃和苏青松沟通。虫子不会撒谎,也不会和他讲立场和条件。 虫子依然盯着苏青松。 “你不能伤害他。”谢茂说。 “他试图伤害我。”虫子看着谢茂的眼神,隐隐带了一种控诉家长拉偏架的委屈,“他给我吃营养粉。” 苏青松差点没呕死,给你吃营养粉就是伤害你了?劳资被你们虫子喂了一辈子营养粉呢! 谢茂想了想,问苏青松:“把营养粉拿给我看看。” 苏青松被这一人一虫气疯了,谢茂居然怀疑他给虫子下毒吗? 他把和面用的盆子和原料都端了出来,说:“你看看,我有没有试图‘伤害’他!——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毒死他,我有什么好处?我还需要他的身份庇护……” “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人。”虫子纠正他。 苏青松更生气了。神经病! 谢茂没有看苏青松和面留下的痕迹,他只打开装着营养粉的袋子,用手蘸了一点。 “前天晚上,你在杂物间货架后喂我喝下的汤,就是用这种营养粉所调?”谢茂突然问。 苏青松点头。 “以后不要再吃了。”谢茂说。 一直显得不忿的苏青松闻言突然就冷静了下来。谢茂的吩咐很直接,那代表着他怀疑的不是苏青松下毒害虫子,而是营养粉本身就有问题。 ——一种被长期面向人类供应,虫子半点不肯食用的食品,它能安全吗? 苏青松奔回餐厅,拿出紫皮晶莹可爱的小包子,问谢茂:“您见多识广。这是故意的,对吗?面粉单独食用,粉餐单独食用,都不会变得半透明。只要粉餐和虫族食物混合在一起,就会变成半透明的颜色,这不是某种巧合——是警告虫子,这东西不能吃?” “不是很严重的致害剂。如果它真的能伤害虫子,虫族不会把它们放在人类触手可及的地方。”谢茂说。 “那他为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世界是不是没有女人了?”谢茂问。 苏青松脸色一窒,从未想过谢茂会问这个问题。 是的,从他出生开始,这个世界就没有女人了。作为被奴役殖民的土著人类,虫族并不教授他们历史等知识,他们从小学的就是如何讨好虫族,如何给虫族生蛋,如何给虫族家庭做服务。 人类给雌虫生蛋,诞生小虫崽儿,人类又是如何出生的呢? 苏青松不知道。 他生下来就在人类成长中心,身边只有和他一样大小的小男孩。 他也没有六岁之前的记忆,只记得自己从沉眠中睁开眼,就自动从单人床上下来,听从教养员的吩咐,去洗澡穿衣服,吃饭,上课,下课,睡觉,玩耍……一切行为认知不需要培养就自动诞生了。 一直到他接触到了解放者,才知道了人类的历史,知道了人类被虫族奴役的过程,知道了那场惨烈却以失败告终的反侵略战争。 “虫族和人类没有生殖隔离是件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我一直认为,也许这是一种寄生。雌虫是一种单性繁殖的产物,他们把卵寄养在人类身上完成生殖过程,现在看起来,” 谢茂指了指那袋剩下的营养粉,“他们对人类男性的身体进行了某种改造,使人类更符合繁殖需要。不过,这种改造应该是不稳定的,导致人类必须长期摄入某种物质,才能保证繁殖的安全。” “我们每天都吃粉餐,不是因为物资缺乏,而是他们需要我们吃?”苏青松问。 谢茂点头。 一个科技如此发达的种族,会因为缺乏食物,不得已在社会上执行两套不同标准的食物配给制度? 这根本说不通。 苏青松常常会偷吃虫子的蔬果肉类,这是在厨房干活的福利。他并不吃独食,昧下一点新鲜的蔬果,全都拌在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