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作为,再讨厌衣飞石心魔中的幻相,心内把衣飞石骂了几百遍,其实,他也没有真的和衣飞石生气。衣飞石这些年始终认为他有另觅新欢的可能,也从来不阻止他“另觅新欢”,心魔中会有朱雨这样的幻象,一点儿都不奇怪。 谢茂愤怒地一脚踹飞了朱雨,对着衣飞石却始终是雷声大雨点小,撑死了掐掐耳朵,见衣飞石被掐得疼了,他手指就松开了,对衣飞石说的最重一句话,也不过是“你属狗”。 他和衣飞石关系亲密,亲昵时什么事没做过?衣飞石替他擦身洗漱也早习惯了。 这会儿逼着衣飞石替他擦洗,与其说是发作,更像是诉苦与指控:你居然让心魔把我弄脏了,那么大一坨口水,恶心死了,知道吗?不洗干净跟你没完。 在他看来,让衣飞石替自己洗澡,这是很夫妻私情的一件事,你闯的祸,你快解决了。 衣飞石捏着沾水毛巾,穿着小衣,立在浴桶前,久久不能动。 谢茂催促他,他才硬着头皮,垫着毛巾,在谢茂的胸膛上力道适宜地揉搓。 他知道谢茂喜欢搓哪个地方,喜欢什么力度,也知道谢茂身上什么地方容易出泥,更知道搓到什么地方,谢茂就会伸手抱住他,亲吻他……亲昵相伴数十年,他们实在太熟悉彼此。 衣飞石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所有挑逗谢茂情绪的地方,老老实实地替谢茂搓澡。 谢茂有些不耐烦地捂住他的手,缓缓往下。 衣飞石的手稍微强挣了片刻,被谢茂扣住,二人目光一碰,衣飞石便失了力道,顺从往下。 不过搓洗了两三次,谢茂刚刚抽手,衣飞石也趁势收手,屈膝跪在地上,磕头道:“陛下,臣不能……臣不配侍奉陛下。” 谢茂气得脸色发青,问道:“是吗?你不配,谁配?朱雨吗?” 朱雨被君上一脚踹飞摔个四仰八叉的惨状近在眼前,衣飞石当然不会再提朱雨。 他只知道,谁都可以,他不行。君上厌恶自己,上一回顺从地上了君上的床,利刃加身下场惨烈,可见君上最恨的就是自己控制轮回,贪图情爱。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明明到了这种时候了,看见君上赤裸矫健的身躯,还是忍不住想亲近,手指隔着毛巾碰触君上的身体,竟然也会有一种销魂蚀骨的电流刺遍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叫嚣着的都是想念与渴望。 这种难以自控的感情让衣飞石羞耻到了极处,他握着湿毛巾的指节紧得泛白,低声道:“臣不敢了,臣再也不敢了,求陛下开恩。” 求君上开恩,饶了我吧。真的不敢再妄想以卑鄙粗陋之身亲近您了,再也不敢了。 他的痛苦如此强烈。 谢茂与衣飞石近在咫尺,人心仿佛不再隔着皮肉,俯身可拾。 这让谢茂的猜测有了一丝动摇。他曾以为衣飞石后悔二人在谢朝经历的一切,所以心魔幻化,一次次用极其残忍的方式断去他和衣飞石的姻缘。 可是,衣飞石现在表现得如此痛苦。那是一种掺杂着渴念、羞耻、难以压抑的懊悔的情愫。 谢茂从浴桶里翻身出来,赤脚走到衣飞石身边,弯腰蹲下。 衣飞石想要回避。 谢茂强势地按住他的肩膀,命令道:“不动。” 衣飞石浑身颤抖。 谢茂刚刚从暖水桶里出来,指尖还带着热汤的温暖,搭在衣飞石冰凉的颈项上。 衣飞石血脉突突跃动,心跳急促,气血下涌。 这是为什么,谢茂和衣飞石都心知肚明。衣飞石脸色煞白,低声求道:“陛下,臣知错了,求您责罚臣,臣……臣愿意……”他害怕谢茂又要翻脸杀他。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过不去这一道坎,不管怎么控制自己,君上在他面前袒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