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众多,还有摄影机、摄像机跟拍,万一被人留下谢茂与衣飞石酒后失态的画面就不美了。 哪晓得谢茂是越喝越清醒,越喝眼睛越亮,神着宿贞和徐以方来的宾客都吓住了,看着两位妈妈的面子,谁敢去招惹这个喝疯了的新郎官?大家是来奉承的,把宿女士和徐女士儿子的婚礼搅合了,那两位女士能不记仇吗? 最后只剩下第一翻译和第二电影的员工,还有谢茂在越省的旧友们还敢嘻嘻哈哈陪饮。 这其中,乐呵呵的老何和刚和大上司打了个照面的朱警官特别激动。谢茂拎着酒瓶子过来,这俩就忙不迭地上来酒到杯干,福慧粮司一群鬼差也不示弱,他们喝酒就跟喝水一样,就是尝个味儿,反正也不会醉。 徐以方和宿贞把吃了宴席告辞的宾客们送走了大半,谢茂和衣飞石还在青松堂喝酒。 谢茂就坐在老何与朱警官的那桌上,听老何话当年,讲述顶呱呱闹鬼、地下挖出白骨的故事。 老何知道的真相一鳞半爪,加上他自己的臆测推想,一个灵异故事说得跌宕起伏、乱七八糟。谢茂和朱警官听他瞎扯,二人便满上酒,喝一个。 到后来,谢茂清清醒醒没有醉意,朱警官喝高了。就看见朱警官抹抹泪,说:“难啊! ” 在基层当警察,当一个有追求、有正义感的警察,真的太难了。 朱警官已经算是锻炼得比较圆滑、知道处事和分寸,小心翼翼维护着内心正义感的小老油条了。 他知道怎么和尸位素餐的同事相处,也知道怎么和不在乎事实、不想主持公道正义、只想领工资的同事相处,可是,从启平镇调入市内派出所之后,他还是觉得太难了。 镇上环境相对封闭,到了市内,妖魔鬼怪全来了。 朱警官接了帖子上京,原本就有心要找谢茂告状诉苦,顾忌着谢茂新婚之喜,一直忍着没声张。 现在被谢茂催着喝高了,老何还在说他们当日破灵异案子的事,吹嘘启平镇的警察多么有本事,他脑子里那根弦就断了:“警察算什么? 警察就是一条看门狗!大户人家养狗还给口肉吃呢,咱们吃的都是屎!” 邻桌的宾客都被他突如其来一句话惊着了。刚不好在喝酒笑闹么?这大喜的日子……不好吧? 老何想劝朱警官,被谢茂眼神示意,又把手抽了回去。 新郎都不介意了,旁人还怎么劝? 朱警官却又清醒了过来,端着酒杯子冲谢茂笑一笑,不再提自己话到嘴边的那件事。 谢茂将这件事记在心上,几杯酒下去,已经喝高的朱警官就倒了,老何抱着朱警官:“高了高了。谢哥,你大喜之日,也莫喝得太醉了嘛,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众人哄堂大笑。这才下午呢,离着春宵且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一场酒喝到下午三点过才结束,谢茂与衣飞石皆是一身酒气,负责挡酒的尧舜禹汤滴酒未沾。 中午宴客,晚上宴亲。 谢茂和衣飞石被送进屋内休息,晚上还要出面招待亲戚。 二人把所有人都关在门外,亲亲挨挨在内室休息,铠铠就蹲在门口傻笑。 谢茂和衣飞石的秘事,就没有铠铠不知道的。不过,从前那些事和今天的事,完全不同嘛。 他双手抱膝坐在门口,下巴抵在膝盖上,目光望向窗外晴朗的高天。 嗯,今天天气真好。 ※ 晚宴只招待近亲与挚友,出席宾客人数骤减,只有十桌往上,安排在群松苑吃席。 眼看到了开席的点儿,客人们都已入席,谢茂和衣飞石还在睡觉,底下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去敲谢茂的门,只好去请示容舜。容舜在门口站了半分钟,他身份特殊,铠铠准许他进第一层大门。 然后,容舜就默默地出来了。 他虽然在先生和老师跟前有几分体面,这种时候去敲门也会被打断腿的。 容舜找到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