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容舜联络本地律师去了没用,容家在厅里、部里都找了关系,关系良好的几位全都摇头。 涉毒的案子,某地缉毒大队跨省抓人, 专门埋伏在那地方, 顺手就把你想捞的对象带进去了, 这时候想马上把人摘出来?谁肯风急火燎地冒头替你说这句话? 对方也直说了, 若是你容少爷有麻烦,我二话不说赤膊出面,别的人么,真没这么大情面。 这自然也是场面话。明知道容舜不可能栽这事儿上,方才夸夸其谈。 容舜一开始都没得到准信儿,隔房小堂叔容策给容舜指点迷津:“那姓花的小子在你先生身边当助理,他出事了,你先生摘得请么?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太子的亲戚,太子就他这一门亲戚?” 容舜才醒悟过来。这事儿不是偶然,是孙家来复仇了! “怎么样?”谢茂和衣飞石直接乘星舟回来,容舜就守在某市公安局门口。 “不给见,正问口供。”容舜看上去倒是好整以暇,没有一丝狼狈。他的工作性质让他习惯随时保持警惕,五分钟就能出门,身穿一袭干净利索的风衣,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零碎的装饰。 没有人相信花锦天会涉毒。 毒品这种东西对普通人的刺激是存在的,对修士而言简直毫无意义。毒品所带来的各种致幻、刺激,皆不如修行入定时的惬意舒爽。你都能修行了,还去吸毒?哪个爽都分不清楚了? 何况,修行求真求定,毒品会损害人的灵台。虽说对修行者无法造成机能上的损害,但是,这比损害生理更严重——刚刚凝练清澈的念头就被毒品给毁了,又得辛辛苦苦重新练,哪个修行者那么蠢? 所以,容舜既然说是涉毒,谢茂就没问具体案情,肯定是被栽赃了。 “确认和老朱的事儿有关系?”谢茂问。 容舜点点头:“已经查明白了。主持这次抓捕的粱中队长和皖厅那位是翁婿关系。” 众所周知,徐先生祖籍皖省,谢茂的外祖父夫妇就葬在徽州。被容舜所指的皖厅领导,和徐先生的关系非常亲近,在徐先生的老家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工作,也是回馈家乡。 然而,这位皖厅领导,是徐先生的亲戚,不能算是徐以方的亲戚。 徐老先生前后娶了两个老婆,老妻病死之后,又娶了少妻伺候晚年。徐先生是原配所出,徐以方是续弦所出,二人是同父异母。所以,这位徐先生的亲戚,并不是徐以方的亲戚。 换句话说,这是太子的亲戚,并不是谢茂的亲戚。人家根本不买谢茂的账。 谢茂急吼吼地从温柔乡里爬起来,就为了处理这么点破事,差点气笑了:“公器私用,可以的!” “带证件了吗?”谢茂突然问。 容舜默默拿出自己簇新的警察证。 特事办是个特殊调查部门,基本上不会和世俗执法部门打交道,也避免和世俗执法部门打交道。 但它毕竟还是存在的,编制一直挂在公安部的名下,套着警察部门的马甲。特事办的内部行政等级不提,容舜目前在证件上的身份是三级警督。 “别门口待着了,我马上签一份协查文件,你去里面盯着。” 谢茂身为特事办主任,理论上也应该有一张警察证,和面前那栋大楼里的警察叔叔们都是“自己人”。特事办有事情需要本地警方协助调查,发个函来也是正常流程。 问题在于,一般手续办不了这么快,总得一层层申报签字。 特事办和别的部门都不一样,谢主任一言堂,说一不二。他说要发函,五分钟就得到对方单位。 谢茂直接用特事办的手机系统,马上写了个让人一头雾水的协查申请,自己签字,自己审批,通过特事办的端口发到本地省厅。然后,他拨通了太子秘书的电话,非要人家关切此事,马上把协查办下来,落实到地方。 秘书都懵逼了,大半夜的,哦,现在半夜四点。您这是叫我起床吃早饭呢? 太子的秘书是不能轻易对具体事件表示关切的,秘书的态度就代表着太子的态度。同样的,谢茂非要逼着秘书关切某事,就是想让太子关切此事。 谢茂对此很熟悉。 皇亲国戚彼此不对付,借机落井下石收拾对方,这能怎么办?打御前官司呗! 不然呢?学着对方一样,公器私用,践踏司法,牵累池鱼,最后看看谁的势力大,谁的靠山硬? 谢茂心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