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哥哥过来坐。”谢茂秒懂。这是刘奕想过来了。 小傀儡高兴地点头,很快就把刘奕带了过来。倔强的男孩看着目无表情,谢茂依然能看出他神情中难以排遣的难过与惶然。这让谢茂觉得很可怜:“你脾气犟,你师父脾气也不好惹。你不肯低头,你师父也不肯容忍,要么这样吧,以后你跟着我,我做你师父。” 刘奕很惊讶地抬头看着他,还有一种气急败坏地错愕,凶狠地说:“不!” 谢茂就忍不住笑了。看看,这小崽子,嘴里说不肯做小衣的徒弟了,倒是忠心得很。 “那你要怎样?”谢茂问。 宿贞和徐以方都坐在不远处,谢茂身边之所以显得比较空荡,主要是容舜去调查谣言之事,衣飞石在擂台前边守着花锦天。往日他也不至于那么紧张,今天情况不大寻常,衣飞石走得近些,以防万一。 刘奕这会儿来找谢茂说话,倒也算是相对的私密环境。 被谢茂釜底抽薪的提议吓唬了一回,刘奕也不想扭捏,说了自己的想法:“先生替我说情,师父会听先生的话。” 谢茂心想,你怎么知道我没替你说情?我一天说一回呢。要没我替你说情,你现在还关在屋子里。 “我是能替你说情,可这是你和师父的事。以后你与师父不相处了么?”谢茂问。 刘奕将手放在茶桌上,不自在地摁紧,又松开,低声说:“是因为那只恶鬼么?”不等谢茂回答,他又说,“先生能不能让师父不记恨我了?我以后不会任性杀鬼。要是师父不肯信我,再把我关起来打几次也行……我想和师父破镜重圆。” 徐以方竖起耳朵听刘奕找谢茂求情,反正底下混战她也看不懂。 哪晓得这孩子认真地说出破镜重圆四字,徐以方差点笑喷。 谢茂呼吸都重了一瞬,听着牙有点痒痒:“这词不能瞎用。你和你师父顶多叫和好如初。” 刘奕觉得怎么用词不重要,大家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行。他牵着谢茂的袖子。大约是不太能说出乞怜的词句,在旁的小傀儡帮着他双手抱拳不住作揖,求求你,求求你。 谢茂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你有这份心,师父会体谅的。奕儿,师门传承重于血脉,你拜了师,师父就不会将你弃之不顾。以后不要再说不做徒弟的话了,师父也会伤心的。” 刘奕想了想,依然是摇头:“没有伤心。” 这才是刘奕最伤心的地方。 他能感觉到,他说不做徒弟时,衣飞石的情绪是放松的。那时候的师父没有一丝愤怒或焦虑,仿佛能隔绝他这个大病毒,师父求之不得。 谢茂耐着性子安抚刘奕,场中情势突变。 并不是正在混战中的修士们出了什么怪招,而是场中倏地撕开一道虚空,有戾气飞逝。 衣飞石近在咫尺,反应最快。他立刻飞入场中,左手拉开一道澄澈的青光,宛如碗形,朝着那道虚空裂缝扣了下去。风中传来凄厉的撕响,仿佛有空气被撕裂。 在座观战的大部分隐盟高修大佬也都果断出手,各种防护性法宝符箓手诀雨点般落下。 “这是何物?”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撑不住撑不住。” 新古时代的修士没见过这等阵仗。 谢茂下一秒就落到了衣飞石身前,横剑挡住了抽冷子飞来的一道飞虹。 “清场!” 眼看着那道剑光是朝着衣飞石的背心戳去,谢茂心中狂怒,厉声吩咐。 有人趁乱暗算衣飞石。 花家诸人也都围在擂台下,关心着花锦天的决战,此时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