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啪地落在肉体上…… 那是我小衣的肉。 那是我小衣的肉啊! 谢茂心中又苦又胀,一口气堵在出不去下不来,他闭上眼,看不见衣飞石的苦楚,只能听见啪啪地杖打声。衣飞石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他没有呻吟,没有喘息,连受杖时难耐地挪动都没有一丁点儿! 他如此虔诚温顺,没有一丝抵抗与怨言。这个认知,顿时让谢茂更痛苦了。 第678章 两界共主(192) 磨人的刑杖一次次击落,捶在衣飞石身上,漫长得没有尽头。 没有人计数,因为,原本就没有定数。谢茂并没有说要打几下,衣飞石事先也没有交代。若说是犯了这律法那规矩就该当惩处多少?它也没有《家法》第某条之某款关于忘做晚饭的规定啊。 在昆仑看来,它更像是一次角力。 严酷的杖刑之下,端看谁先承受不住,谁先认输。 昆仑拿上刑杖不着痕迹地咬着牙沉稳施刑,刚开始还能忍受——毕竟没有一杖子下去就打得皮开骨裂的道理。衣飞石准备的刑杖大约是成人手掌宽,如今衣飞石身高体长体格健硕,大面上是能承受得住。 让昆仑难受的就是“打着没数”这回事。 噼噼啪啪几十杖下去,衣飞石臀腿上全都被杖打了一遍,每一处都红肿起来。 谢茂依然只是坐在餐桌边,静静地看着。没有丝毫喊停的意思。 再往下打,若是轻些抡杖,衣飞石才交代过,“别让我为难”,昆仑哪里敢放轻手脚?但是,若不手下留情,衣飞石那已然被犁过三五遍、肿得发红的臀腿皮肉,再碰一下就要彻底破开了,皮开肉绽。 挨了这么多下,衣飞石愣是一声不吭,仿佛自己就是个凳子,没有丝毫感觉。 这不是死脑筋么?昆仑丝毫不知道这场角力并不在谢茂与衣飞石之间,而是那道墙的内与外。 他以为凭着主人对石先生的爱护,石先生但凡不要这么倔强,喊一声疼,示弱哀求两句,主人怎么也会心软了。他诧异于衣飞石的“倔强”——挨了几十下杖子都不肯低头,气性就这么大? 却不知道衣飞石不是不肯求饶,他是不敢,连吭一声都不敢。 昆仑将衣飞石臀腿间能避开的地方全都避了一遍,如今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 衣飞石仍旧不吭声,谢茂仍旧没表态。 昆仑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将刑杖落在了最初的位置,那地方已经肿得亮晶晶的—— 一杖下去,被伤害得无比脆弱的皮肉瞬间破开,有鲜血顺着遍布瘀伤的伤处蜿蜒而下。 屋子的气氛沉默而压抑。 谢茂看见衣飞石淌血了。 衣飞石活生生的一个人,自然也能知道自己流血了——那疼痛的感觉不一样,更激烈许多。 然而,谢茂和衣飞石都有任何态度,昆仑作为执罚者也只能继续施刑。 接连几杖都凶狠地破开了肿烂的皮肉,血流汹汹,沾染上刑杖。又一次刑杖落下,就有滑不溜丢的鲜血从皮肉与刑杖间飞溅而起,落在昆仑的手臂上,落在衣飞石的衣衫上,落在凳子下的地毯上。 餐厅有一盏暖色挂灯,灯光倾泻在谢茂的脸上,是一种精微到极致的白玉肤色。 遥遥地飞来一滴殷红,溅在谢茂脸颊上。 那样绝细一丁点儿血,小得像是针尖,若非谢茂肤色如玉,肉眼几乎看不见它的存在。若是普通人,也根本不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那一点儿触觉实在太微小。 谢茂感觉到了。 他不仅感觉到了这一点儿飞来的鲜血,他还知道这一切都是昆仑故意为之。 他在餐厅里坐着,衣飞石在客厅隔廊,两边隔着那么远,就算失手切了衣飞石的动脉,血也没道理喷到谢茂的身上。若非昆仑有意为之,那么一点血,怎么可能冲破艰难险阻、遥远地飞溅而至? “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