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摸不清对方的来路,不知道将会遭遇什么,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抵御。衣飞石如今只是个金丹期修士,笃天野和笃天刑都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是,解紫唯可是正儿八经的元婴期高修,被谢茂治得服服帖帖,笃天刑也是金丹后期,在谢茂跟前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家庙近在眼前,护卫团团齐聚。笃天野一声令下,他就再没有退路了。 要么,拿下了谢茂,危机解除。 要么,拿不下谢茂,即刻翻脸开战。 他看了解紫唯一眼。解紫唯完全明白他的纠结焦灼,半点提示不曾给他。 笃天野并未纠结很久。 因为,就在他犹疑不定的时候,谢茂的星舟已经在家庙上空停驻。 四面八方都有不善的目光窥视着谢茂,这让衣飞石非常难受。在笃家大本营里,元婴期修士就有三个,金丹期后期七八人,这让仅有金丹初期修为的衣飞石血脉贲张。这种感觉其实比他当初尚未修行时更难受,从前他感觉不到这么多围观的“大佬”,现在是哪个方向有几道危险气息都如芒在背! 哪怕他知道谢茂握有金手指,外边还有君上亲自盯着,护卫的本能依然在疯狂地对衣飞石示警,告诉他危险。 下一秒。 令人不适的气息全都消失了,严阵以待的笃家守卫也都消失了。 家庙门口,只剩下带路的乌禚阵列,以及解紫唯和光杆司令笃天野。 其余的人,全部被谢茂挪去了二万光年外的某颗荒星。 就算是修士,从二万光年外的荒星摸回来也得好一番功夫。何况,金丹期修士才能在太空中长途旅行,真能跑回来的也就不到十个人。荒星里没有任何工业基础,没个几百年造不出星舰。那批修士赤手空拳地被谢茂扔了出去,想要回来基本得等救援。 笃天野有一种窒息感,胳膊上甚至起了鸡皮疙瘩! 恐惧在他心尖无尽地萦绕,他依然搞不懂,谢茂究竟对他的家臣护卫们干了什么?! 谢茂对被围观这事没什么抵触心理,可你们围观就围观,搞得我小衣这么紧张就不好了对吧?把现场清理干净之后,谢茂收起星舟,与衣飞石一起踏入了家庙大门。 笃家家庙分前后殿,前面是笃家家祖的牌位,后边才是供奉的两件神器。后殿远比前殿奢华堂皇,尊卑很容易就分出来了——笃家家祖在前充作护卫,更尊贵的实际上是供奉的神器。 “不是三件神器么?”谢茂还没走到后殿,已经感觉到浓重的杀气。 那是两千年血祭带来的阴森与沉重,每六十年就有二百童男女被杀死献祭,至今起码杀了六千人。 六千人写成数字也就寥寥两个字符,它究竟是多少人呢?假设学校每五十个小朋友分成一个班,六千个小朋友就是一百二个班。这神器吃了多少小盆友? 乌禚知道笃家家庙的位置,可不知道笃家的神器分别藏在何处。谢茂问的是笃天野。 “八分镜在家祖身边。”笃天野此人心理素质极强,刚刚“死”了所有心腹与城中大部分护卫,他竟然还能打起精神、不带任何戾气地跟“罪魁祸首”谢茂说话,连衣飞石都多看了他一眼。 “你跑什么呢?”谢茂突然说。 解紫唯与笃天野都吓了一跳,谁跑了? 笃家家庙修得颇为肃穆幽静,风景相当不错,从前殿出来走向后殿的途中,谢茂一直袖手走在前边边逛边问,只有衣飞石跟在他身边。前前后后就这么几个人,这会儿居然从他身边凭空多出一个半人高的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个长相可爱的小孩子。 “他们都在跑,你为什么只捉我?”这个漂亮得雌雄莫辨的小孩儿气急又无辜地问。 解紫唯和笃天野都努力地看了,他们都在跑?他们是谁?我怎么没看见? 谢茂拽着那小孩儿的胳膊,笑道:“他们都是真的小孩子,你不是。所以我捉你呀。” “不不不,我也是真的小孩子,我真的是!”那小孩儿吓坏了,连忙否认。 谢茂将他拖到衣飞石跟前,那小孩儿被衣飞石看了一眼,仿佛肉包子见了狗,拼命往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