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不那么严重了。 何况,他也不喜欢被两个小辈牵着鼻子走。 “我去换件衣裳。”谢茂回头看衣飞石的态度,“小衣?” 衣飞石点头:“我也得换身衣裳。”与谢茂一样,衣飞石也需要整理情绪。 刘叙恩脸上便有些尴尬的神色。 如今几人说话的地方是校长办公室的外间待客厅,里边还有一间可供密谈和办公的书房,套着休息间和更衣室。谢茂与衣飞石说完就一前一后进去了,那道通往办公室的小门也随之关上。 徐莲并不知道刘叙恩此前做下的好事,见状只觉得满心疑惑。他算是死而复活,且有各种前事未澄清,两位长辈如此漫不经心,就这么转身去换衣服了?若君上厌弃我也罢了,我自有取死之道。恩师为何也抛下我、不理我?难道恩师也厌弃我了么? 徐莲与恩师重逢的欢喜一霎间消失,只剩下浓浓的担忧与患得患失。 “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刘叙恩不大好意思地说。 徐莲未死之前,他和徐莲关系不很亲近,无非是同在衣飞石门下学艺而已。 反倒是徐莲与他死后,二人的记忆都出了岔子,联手追杀了谢茂无数个年头,刘叙恩很佩服师弟敢以剖身之苦寻觅暴君的韧性与坚强,又因局势艰难不得不彼此依靠,感情才渐渐地亲密起来。 这些年刘叙恩修为渐长,有半圣之尊,除了追杀谢茂也没受什么苦痛,徐莲则不然。 徐莲一直停留在剖身做祭的那一日,时时刻刻承受剖身之苦,这种状态下,他没有办法修行,甚至没有办法休息,蹉跎多年,只余苦难。 “我并不确定他的容忍度有多高。”刘叙恩就是故意来打断了谢茂与衣飞石的好事。 衣飞石把他约束在身边时日也不短了,平时虽说非礼勿言,但刘叙恩已经很熟悉谢茂和衣飞石的寝起习惯,谢茂前脚离开,后脚就通知衣飞石甩了他独自出门,刘叙恩用脚趾头都知道怎么回事。 ——真要是重要的事,怎么可能不带他这个半圣?他是目前二人之下的最高战力。 虽说被谢茂砸了一盘子炸鸡,这不也没什么大事么? 徐莲听得瞠目结舌:“你……竟敢……” “我今日行事必然被师父厌恶。”刘叙恩能感觉到衣飞石对他的戒心与疏远,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不是衣飞石心目中那个刘叙恩,可时间能够扭转,人又如何忘记自己曾经历的一切呢? 刘叙恩也是债多了不愁。反正已经被师父厌恶了,也不差今日这一哆嗦。 “可若探不出深浅,我怎么敢让你回来?”刘叙恩道。 徐莲怔忡片刻,眼神变得流离:“师父不知道我还活着。我若不回来,也许更好些。” “师父养过你在虫世界遗留下的阴风。连阴风都肯养着,徐莲,师父心疼你。”刘叙恩说。 “等师父知道我做了什么,他就不会再心疼我啦。”徐莲苍白一笑。 ※ 与此同时。 谢茂是真的不舒服。 他与衣飞石都被刘叙恩“道德绑架”了一回,不得已中断了好事。 哪怕用清洁咒清理了身上的汗渍污秽,谢茂仍旧觉得不得劲。事关徐莲生死,他又不是君上那样唯我独尊管你去死的性子,冲着衣飞石的情面也要耐着性子仔细过问。 现在徐莲好端端地跪在会客厅里,一时半会儿是死不掉的,他就转身去冲澡换衣裳了。 “你同我交个底细。” 谢茂一边出门穿衣服,一边和往浴室走的衣飞石说话,“我当初把徐莲怎么了?” 衣飞石要停下说话,谢茂也干脆不穿衣裳了,给他送到莲蓬头下,帮着冲洗:“他俩不清楚内情,你是知道的。天庭不是我的一言堂,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若他真有什么罪过不容于天道,我宽恕他能有什么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