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偏听偏信,罚你半年俸禄,闭门思过一个月。青儿姑娘、灵怡姑娘赏赐黄金百两以赞其刚正廉明,张廷尉无功无过。此次事件,陈公子和林虑侯受苦了,各赐食邑百户。”这食邑可是实打实的好处,比那些什么空头嘉奖更有实际意义。陈须大难不死又得赏赐,一刻变谄媚,而陈蟜镇定谢恩,却并不多言,一向嬉笑怒骂的眼睛头一回涌现的是城府与心机。 “至于陈家姑娘……”皇帝看着陈如姵。陈如姵还闹不明白怎么回事,听见自己名字随即跪下。 这女子刚进永巷,皇帝就知晓定是窦太主命人安排的,欲意讨好侍奉他。只为何那样醋妒的皇后不闻不问,竟悄莫声息的同意了。这令皇帝背地里万分恼怒,不是跋扈任性的女子吗?不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女子吗?曾几何时,只要他多看了哪个宫人一眼,皇后都会不快,今次扩充了后宫,还亲自挑人伺候。她心中可还有他这个夫君了? 各种不满,怨气加在一起,正好一并开发了这个乱嚼舌根,妄想爬上龙床的女人! “陈氏女,满口胡言,污蔑陈家,罪大恶极,判腰斩之刑!”皇帝轻飘飘的几句话,定了陈如姵的生死。 她满脸惊恐,雪白无颜色,涕泪俱下,“陛下,陛下饶命!臣女冤枉,此事非臣女一人可为啊!” 皇帝当然知道一个小小女子成不了气候,但他只能让她背了这个罪。田蚡是他舅舅,皇太后是他生母,只有这个小女子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个罪她不背,也就没人背了。 那陈如姵是奔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来的,可不是奔着死来的。何况不过一女子,自然怕死,“陛下,陛下,臣女有话说,其实这事……”“这事只不过是这丫头糊涂,万不能因其赐罪她的家人,也好彰显皇帝以仁德治天下。”皇太后满目疼惜的打断陈如姵。 陈如姵张开的嘴终究闭上了。皇太后这是在警告她,如果敢胡言乱语,那么不光是她,连带她家中族人一并丢命! 按照窦太主以往的本性,定要落井下石,但这次不然,她的两个儿子吃了这样大的亏,要不是这两个娼妓反口,今次性命也无。这一来,让她清楚的看到,太皇太后不在后,为人出世必要低调,方可保荣华。 这事就这样尘埃落定。陈如姵像死鱼一样被人拖走,不消一时三刻,便传遍永巷。 卫子夫正涂着丹蔻,她一向喜欢浅淡的颜色,衬着那乖巧可人的样貌,白皙的肌肤,没有戾气,没有棱角,端得一朵解语花,在月色下遥遥生姿,溢满光华。 “真是难为了,竟这样也能翻身。好在我没傻得帮皇太后,免得在陛下面前点眼失了宠。” 蕊心小心拿花汁子涂着那葱白样柔夷上透明指甲,又吹了吹,“夫人位高权重,家人又得脸,万不必去趟劳什子浑水的。” 卫子夫一声冷笑,“你懂什么!这陈如姵真是个蠢货,本推荐了她去助皇太后一臂之力,结果闹成这样!这次我婉拒了皇太后的求助,又荐了个不中用的废物坏了事,不定她在心里怎么怨我呢。女人太多,以后只会更多。皇后那位子都不见得稳,遑论我一小小婕妤。陛下素性孝顺,待皇太后恭谨有加,这长信殿我得多多去一去才好。讨了皇太后欢心,至少地位可保无虞了。”言毕又爱怜的抚摸小腹,“这胎若是个皇子,此生无憾了。” 蕊心笑道:“夫人生得貌美如花,又会讨陛下开心,这恩宠可长久着呢。看夫人的肚子,一瞧就是皇子。” 卫子夫咬牙笑,“你倒惯会哄我开心,隔着肚皮能看见什么?” 蕊心赌咒发誓,“奴婢定是有依据才敢这样说!” 卫子夫的笑妩媚动人,“只要陛下不嫌,恩宠永驻,才是长远。” 因着卫子夫的得宠,合欢殿上下整日喜庆弥漫,那边锦玉入内笑,“夫人,卫侍中来探望您了。” 蕊心笑,“能时时见到家人的,也就夫人您了。” 卫子夫高兴的忙命传召,“陛下顾惜我,我是知道的。” 这边卫青拐进来,带着和煦的笑容喊了声姐姐。蕊心不等卫子夫吩咐,便令一宫人准备上好茶点呈上。 卫子夫激动不已,丹蔻也不涂了,拉着卫青的手,左看右看。“青弟,你怎得瘦了,也黑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