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 他颤抖着抚摸上伤痕,声音沙哑地开口:“谁弄的?” “不记得了,”颓不流若无其事道,“当时有许多人,不过都被我和保镖赶跑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灰霁却可以猜到情况的凶险。 季璋这次信誓旦旦,肯定派了很多人出手。如果没有保镖在场,如果颓不流自己身手不够好,那可能就不是这一点点轻伤了…… 灰霁双手握拳,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似乎总是这样,颓不流一直在帮他,也总是因为他而受伤。 灰霁想要回报他,可他什么都不缺。 金钱,荣誉,名利,甚至连陪伴……颓不流需要的都很少。 当你的爱人那么优秀,当他自己就可以拥有精彩的一生,你又该如何? 他只能给出自己的身体,像个男妓一样引诱他,像个疯子一样侵占他。 他只能献出自己的灵魂,献出他的爱意与生命,献出信徒对神明的虔诚。 灰霁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亲吻着颓不流腹部的伤痕,神情专注认真,动作前所未有的虔诚,仿佛信徒俯身于神明。 “别……”颓不流腹肌动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耳廓染上一抹红晕。 灰霁仰起头:“疼?” “不是,”颓不流摇头,声音有些哑,“痒。” 灰霁不再触碰,目光却依旧流连其间,眸色晦暗不明,随即闪过一抹狠厉。 颓不流摸了摸他的脸:“想什么呢?” 灰霁眸色暗了暗:“把季璋交给警察也太便宜了,早知如此,我就该直接做了他。” 颓不流:“你做了他,你也得进去。” 灰霁:“我不怕。” 他早就做好了觉悟,哪怕玉石俱焚,也要清除伤害颓不流的所有人。 “我可不等你,”颓不流扬起一双漂亮的猫眼,“你要是进去了,我就去找别的男人。” 灰霁呼吸一滞,红着脸把颓不流按在了沙发上:“你敢!” 颓不流被他钳制,神情却依旧没有丝毫狼狈,语气平静地说:“你大可试试,看我究竟敢不敢。” 灰霁瞬间就服了软。 不敢。 他完全不敢。 光是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嫉妒得快要疯了。 颓不流在别的男人身下,对别的男人露出这种表情,关心除了他以外的人…… “对不起,你别走,”灰霁紧紧抱着颓不流,表情疯魔,像是一个绝症患者那般哀求,“我不会再说了,你别丢下我。” “颓不流,我不能没有你。” “我爱你。” 他一遍又一遍地表白,颓不流垂下眼眸,漆黑的眼睛凝视着他。 “灰霁。”然后他叫了他名字,“过来。” 灰霁这才从绝望中抽身,他像是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小心翼翼地凑到颓不流身边,不敢再有丝毫僭越。 颓不流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躺下。” 灰霁眼睛亮了一瞬,仿佛被奖励一般躺了过去。他让颓不流枕在他胸膛,在狭窄的沙发上依偎着。 灰霁喜欢这种狭小的空间,这让他非常具有安全感。因为他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正拥有颓不流。 他们身体交叠,呼吸纠缠,左侧是墙壁,右边是“悬崖”,他们置身于狭窄的沙发中间,彼此依偎,享受着对方的全部。 在这里,他不用再患得患失,不用再害怕颓不流随时离去,他可以彻底拥有他,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 “起来。”突然间,颓不流微凉的声音自身下传来。 灰霁支起身体,心脏再次从云端飘落。他看向颓不流,不让自己表情显得太可怕:“你要走了?” 颓不流:“你把我拉上来。” 灰霁这才反应过来,抓着颓不流的腰往上提了提。 姿势从依偎变成了平视。 他们脸对脸,鼻尖对鼻尖,胸膛对胸膛,连心跳都快要变成同一频率。 “别怕,我不走,”颓不流看着灰霁漆黑的眼底,一字一句,“我也爱你。” 灰霁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石化一般。 他的皮肤急速升温,心脏瞬间狂跳,仿佛急躁的鼓点,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他这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问:“你、你说什么?” 颓不流:“我爱你。” “再说一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