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这一桩桩事儿连起来,京城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事关重大,长公主也顾不上长安的及笄礼,立即就让开了路。 禁卫军动作很快,不到一刻钟,前院搜完,并无结果。 苏家人气愤异常也拦不住,温廉的手里有陛下的金令。于是一个个怒视着带头的温廉,敢怒不敢言。温廉一身黑色甲胄,一手挎刀地立在后院的入口,扭头看一眼长公主。长公主点了头,他顿时手一挥:“进去都给我手脚放轻点,莫惊扰了姑娘家!” 长安听到动静,禁卫军已经搜到苏家大房女眷的院子。 她看了一眼已经坐在她的位置上端起她的碗筷吃上了的周和以,真心佩服起这人的淡定。外面都查到这里来了,他还有心情吃喝:“外头的动静跟你可有关系?周和以,你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周和以轻轻吹着热汤,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坐下一起吃些。” 吃什么吃!这都什么时候了!长安这急脾气,疾步走到周和以身边,一把抓起他的袖子就要拉他起身。她现如今不管外头的动静是否跟这个人有关系。一会儿人查到她这里来,周和以人在她的屋里,就是不对! 红雪红月几个眼睁睁看着,对自家主子时不时的出格行为早已习以为常。只要姑爷自个儿不怪罪,她们就权当自己是睁眼瞎。 周和以纹丝不动地坐着,仿佛长安力大如牛的金手指就是个摆设。袖子上揪出了两个褶子他看也不看,只不疾不徐地将一碗汤全饮尽。桌上几样小菜,他一样吃点儿。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似乎吃够了,顺手还抽出长安腰间的帕子擦拭嘴角。 “……” 长安那叫一个冒火:“周和以!” “慌什么。”吃饱喝足的王爷手一拂,长安轻飘飘就在他的手边坐下了。 猝不及防的,长安都不知怎么被他给弄坐下的。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懵。门窗是敞开着的,这会儿屋里的血腥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红月点了熏香,帮着熏一熏。不过这会儿熏香的味儿有些重,刺得人鼻尖发酸。 瞥了眼红雪红月红星几个,周和以手轻轻一挥。 红雪则扭头看向长安,长安蹙着眉头想想,须臾点了一下头。 红雪红月几个于是利落地收拾了桌上的碗碟,转身出去,顺手再带上了门。 原来昨夜御书房失窃,周和以确实与此有点关系。不过盗窃玉玺之人并非周和以,他赶到之时,玉玺已然被那贼人得了手。说来也巧,周和以深夜前去,为了查一些事儿。那人刚要出去撞上周和以刚到,两人迎面撞上。 目光短暂交汇,意识到不是一拨人,两人自然就打了起来。 来人武功轻功都十分了得,动起手来非常人能敌。周和以的武功在大盛来说已算数一数二,这人比他还略高一筹。两个武艺高超的人动起手来,动静自然是天翻地覆。夜间巡逻的禁卫军察觉不对,这才有了后面的事儿。 周和以这身伤,就是被后来赶到的温廉给刺的。混乱之中,周和以的暗器射中了那个人的腿。但因为温廉的拖累,最终还是叫那个黑衣人给逃了。 至于周和以,中了两剑,也逃了。 宫中失窃,玉玺丢失,明德帝连夜爬起来,下令封锁宫门,迅速封了城。如今宫里宫外都在紧锣密鼓的搜查,想必是人还没找到。这偷到玉玺的人十分狡猾,即便不在宫中,温廉自昨夜起便挨家挨户地搜。如今能搜到苏家,看来是还没有结果。 听完这一番缘由,长安有些懵。玉玺这种东西也有人偷?难道拿了玉玺,还能代替明德帝下诏书不成? “你就这般不避讳我,不怕我宣扬出去?” 周和以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坐姿,姿态显得比长安更不咸不淡:“一个月后你便是本王的王妃,出卖了本王与你有何益处?” 长安:“……” ……说的也是,他俩马上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那……”长安觉得这事儿有点太离谱,但转念一想,若偷到玉玺那人造假了一份禅位诏书。哪日明德帝驾崩,这事儿可就大了,“你去御书房是要作甚?” “本王自然有本王的目的。” 长安眨了眨眼睛,既然他不方便说,她也不想去追根究底:“那如今你预备如何?就这般模样任由外头那群人来查?你身上的伤能瞒得住?” “瞒得住,瞒不住,温廉难道还能扒了本王的衣裳不成?” 周和以翻过一只杯子斟满,推至长安的面前:“再说,不是还有你么?难道你忍心看着本王这一身重伤被他们折腾?人来了,你去打发了便是。” 长安:“……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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