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韩暮却霍然起身,倌倌猝不及防从他身上滚下来,险些一头撞在小几上,她忙扶住身侧小几才稳住身形,仓惶抬头,便撞上男人沉怒的脸: “你好得很!为了救父,你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先是柳时明,后是任道非,他们两个不愿帮你,你就想起我,转而对我投怀送抱——” “啪——” 方才在他这为救父所积攒的气愤,屈辱,羞恼等各种情绪一瞬涌上心头,倌倌惊怒交加,反手就抽了男人一个耳光。 韩暮竟不避不躲,生受了这一巴掌,他用指腹摸了摸发麻的唇角,眸底翻腾的怒意稍减,盯着倌倌一语不发。 两人之间刚升腾起暧昧的情愫,瞬间跌至冰点。 倌倌怒极的脑子忽然清醒了,对方可是锦衣卫指挥使,是唯一能救她爹,令她不惜糟蹋自己也要讨好巴结的男人。 她竟脑子进水的打了他,是不是意味着她救父无望了? “韩大人,暮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忆及此,倌倌慌乱的抬手要去摸韩暮脸上鲜红的巴掌印。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韩暮冷嗤。 他避开她的碰触,抬脚就要走。 眼见他的手搭在门上,要拉开门走出去,倌倌忽生出破釜沉舟的念头,拦住韩暮,扬起蓄满泪水的双眸看他。 “倌倌不知韩大人说的”第一次”是什么,倌倌只知生身之恩大于人,若无我爹,这世上便没我倌倌这个人,如今他蒙冤入狱,在牢里受尽苦楚,倌倌身为人女,若不拼尽全力替父审冤昭雪,岂非枉为人?” “自贱身份又如何?只要能救父,哪怕让倌倌求助的不是韩大人这样英俊的男人,而是个长得獐头鼠目的人,倌倌也愿意去求。” “你还想去找别的男人?”韩暮脸色沉着脸,收了手,反问。 倌倌胡乱擦着泪,含糊不清的说,“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倌倌今日得罪了韩大人,知道韩大人再也不愿帮倌倌了,既然如此,倌倌倒不如去找表哥帮忙……” “大人,任侍郎在衙门等您回去议事。”就在这时,守在房外的高澹问询声传入内,阻断倌倌的话。 “你敢!” 韩暮充耳不闻,盯着倌倌,黑眸怒意翻腾。 倌倌闻言更是伤心,哭得梨花带雨,怒推他胸口一把,“你蛮不讲理!” “我再也不要见你了。” 倌倌说罢,随即拉开房门,捂着脸哭着从高澹身侧跑出去了。 “……”守在门外的高澹懵住了。 难道是因为他的出现把美人吓哭了?大人不会提刀把他砍了?他上有八十岁的老母需要赡养下后嗷嗷待哺的稚子需要养育,他不能死啊。 “高澹,把人安全送回去。” 正做各种内心建设的高澹,忽见韩暮寒着脸大步从屋内出来,朝他吩咐。 高澹惊魂未定的应下,刚走出两步的韩暮忽然转头。 “给我去查,任家表小姐这段时日都跟哪些男人来往,都说了甚么,做了甚么,一字不落的速速来报!” 两人话音方落,掌柜的手里捧着账单从楼梯口上来,看看高澹,看看韩暮,颤巍巍的道:“刚才那位小姐没付账就走了,您,您看这账单谁付……” 韩暮眉头一沉,掌柜的吓得立马哆嗦起来:“……这顿饭,小的请,小的请……” 韩暮为锦衣卫指挥使,位高权重,寻常去酒楼吃饭,多的是巴结他的朝臣付账,身上怎会带银两?高澹忙贴心的将自己的荷包递给掌柜。 “多少。” “……五,五两。” 这他娘吃得是什么饭,怎么这么贵???须知锦衣卫看着表面光鲜,实则一年的俸禄才二十两而已!! 这位表小姐一顿饭就吃掉他们大人三个多月的俸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