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两人似在绞着什么劲,在相互较量,说不准两人的矛盾点和她爹的案子有关,难道说……他们彼此都知道她爹案子的线索?而都不想拿出来吗? 或者说,柳时明藏掖着她爹案子的重要证据,不愿交给韩暮?所以前日.他才威胁她爹案子若没他,韩暮便破不了案子的话?是要她继续去求他吗? 想到这,倌倌心慌的顿时坐不住了,忙要起身,这时忽闻“咔嚓”一声轻响,紧闭的窗户被刀刃撬开,一道黑影从洞.开的窗外跃了进来,还没等她有所反应,那黑影抬手打晕了青枝。 倌倌大惊失色,张嘴就要呼救,那黑影扬手一挥,她只觉眼前霎时迷雾弥漫,一股刁钻呛鼻的香味钻入鼻子内,她霎时感到头疼欲裂,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 客栈的前厅内,韩暮正因柳时明屡次提出回京师的事争吵,而恼怒着。 柳时明负手而立,胸腹激荡起伏:“韩大人你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柳某扣押在宜州是何用意?” 韩暮淡淡的睇着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柳时明了然自嘲:“你再逼问我多少遍秦坚案子的事,我还是那句话拿倌倌来换,若非她,你休想从我嘴里撬出一个字。” 韩暮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从桌案前缓缓起身,冷睨着柳时明:“我倒不知柳大人何时从一个不择手段的政客忽然变成对倌倌深情款款的伪君子了?” 被韩暮戳中心思的柳时明一噎,背在身后的大掌倏然紧握,淡淡的道:“我不知道韩大人说的什么。” 韩暮眼神一暗,屏退周围的暗卫,待只剩他和柳时明时,韩暮这才幽幽开口道:“明人不说暗话,柳大人对倌倌存了什么心思,有多少男女之情,韩暮心里一清二楚,你无需在用倌倌这个蹩脚的借口敷衍我,开出你的条件,你要我怎么做才帮我为秦坚翻案。” 柳时明闻言,心中大惊。 他没想到……韩暮能这么快便能窥探到他心中所想。 是,他对倌倌是存了男女心思,可这些感情,却不足以影响他将来要做的大事。 眼下,他失了任道非这个臂膀,在朝中孤立无援,虽刘钦有心助他,可若他拿不出相应的刘钦想要的条件,刘钦倒戈是迟早的事,所以,他不得不将目光放在了韩暮这个情敌身上。 韩暮想要帮秦坚翻案,无非是想娶倌倌,而他若帮韩暮为秦坚翻案,那么,韩暮便要屏除前嫌的感谢他,和他解除之前的敌对关系,那么……将来没有韩暮这个绊脚石,他何愁不能在朝堂上大放异彩?接着,他的家族也能因他荣耀重回皇族族谱,恢复昔日荣光。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一介政客在家族面前没什么受不了的屈辱。 一个女子而已,和他背后整个家族的兴衰相比太微不足道。 哪怕这女子,是他心中所系,在大业面前,他依旧要狠心舍弃。可他做出这个决定后,又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舍弃倌倌,舍弃自己心中所爱。 怀着这个龌龊自怜的心思,他假意和倌倌提起两人的旧情,想要逼.迫倌倌回到他身边,然,倌倌还没做出相对的反应,韩暮便做坐不住了,主动和他开出条件。 开出了这个大到令他主动放弃倌倌的条件。 他心里庆幸韩暮如他所愿上当,又不齿自己拿最心爱的女子谈条件的小人行径,可哪有如何?在家族利益面前,他没得选。 放在他面前的路从来都是刀山火海,浮光剑影,他踌躇独行,无数次问自己累吗?累,可每当他想休息时,便有把名叫“家族”的刀悬在他头顶,逼.迫他前行,于是,他一刻都不敢松懈。 这样逼.迫自己的他,一路行来,为了“家族”放弃的太多自己想要的东西和人,从开始的心疼,到最后的麻木。 他不知这样的自我舍弃到底还要持续多久,他不敢想,也不能想,只知在没达到目的之前,他要继续践踏着自己的自尊朝前走。 韩暮见他不答,眸底泄.出讥讽的光:“难道柳大人这时候还要考量韩暮说的话是真是假?” 柳时明从臆想中回过来神,他目光落在韩暮身后的大树后,声音轻的仿佛要被风散去:“帮我入主内阁。” 韩暮神色一凝,还没应声,暗卫仓惶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不好了,不好了,小姐被人抓走了。” 柳时明心头大震,心想怎么会?明明倌倌人刚才还好好的?难道说是六.九趁他不在,掳走了倌倌…… 不外乎,柳时明这般猜想。 只因……前几日巍威得知韩暮在宜州时不知发什么疯,忽然要他把倌倌掳去送到巍家别院,他并未答应,六.九却将此事放在了心上,眼下,整个客栈被韩暮的人围的铜墙铁壁般,外人很难进来掳走倌倌,他不得不有此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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