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阮苏回到自家客厅,魂不守舍地坐在沙发上,望着面前墙壁上的油画。 她表面上在发呆,内心早已掀起狂涛骇浪,一想到林清就住在自己对门,报仇的机会已经来临,她便忍不住拿来自己的包,望着包里的枪想象自己打爆他脑袋的模样。 然而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想单枪匹马暗杀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部长本身搞情报工作,家里戒备森严,她难以得手。 林清又是陈定山亲自发邀请函请来的贵客,外出时必定有许多人保护。她这样一个毫无干系的人如何能冲到他面前,夺走他的命? 若是离得太远,她又没把握隔着重重人群还能打中他,毕竟不是神枪手。 想来想去,还是得靠脑子。 阮苏叹了口气,将皮包放在一边,绞尽脑汁地思索起来。 夜幕降临时,赵祝升回家了,他看见院子里的狼藉吓了一跳,赶紧下车跑进门,找到正在陪兄妹俩吃饭的阮苏,担心地问:“家里被人抢劫了吗?偷袭?” 阮苏看了他一眼,放下碗筷道:“去楼上说。” 保姆接过她的位置,二人上了楼,赵祝升听她说完小凰的事后,自责不已。 “都怪我,我之前知道小凰被其他狗咬了的,以为没事就没放在心上,闹成了这样……还好有你在,不然他们要是被咬了,我简直没脸见你。” 阮苏摇摇头,“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你知道开枪的人是谁吗?” “谁?” “林清。”她无比严肃地说:“他就住在我们对面,等大典结束才会离开。” 赵祝升怔在原地,回过神后做得第一件事竟是马上抓住她的手,“你千万别冲动!” 阮苏推开他的手,“你放心,我没那么傻,苦苦等了这么多年,我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前功尽弃。” 赵祝升抿了抿嘴唇,还是不放心,盯着她问:“你亲眼看见他了?他看见你了吗?” 阮苏将自己与林太太的会面说了一遍,回忆着白天的情形道: “他肯定是看见了我的,说起来他当时若是枪口偏一点,死得就不是小凰而是我了。” 赵祝升摇头,“这个倒不必担心,当年的事早就过去了,你变化又大,他未必认识你。何况晋城是陈定山的地盘,他身份本就特殊,应该不敢随便伤人。” 阮苏叹道:“他不伤我,我也伤不了他。今晚他回来时我特地观察过,车直接开到门口,警卫足有几十个,把他围得连人影都看不见。” 赵祝升想了想,提议道:“无论如何我们得亲眼见见他确认一下才行,不如明天我找个借口,跟你一起去部长家?” 阮苏点头,“可以。” “那好,你早点休息吧。良爷近期又到了一批货,我今晚把该办的事都办了,省得明天他们又叫我出去。” 赵祝升说完往外走,即将开门时阮苏喊了他一句,走到他背后认真地说: “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你不要管我。这件事是我一意孤行要做的,是死是活我也自己受着,不连累别人。” 赵祝升没回头,微不可闻地嗯了声,开门出去。 他忙到凌晨四点多才回来,累得倒头就睡了。阮苏一直半梦半醒,天亮后就再也躺不住了,早早起床准备事宜,同时监视着对门的一举一动,以防林清离开不知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