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姐跟珍卿说:“这一回共同工作,我才知他娇生惯养,好逸恶劳,还贪生怕死,不是能好好做事的人。” 珍卿纳闷:“当初你帮他办医院,没看出来吗?” 吴二姐怅然若失:“所以,才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呢。” 二姐惘然一会,斩钉截铁地说: “我总还愿意多做事,想找志气相投的人,跟柳是道不同不相与谋。” 珍卿对二姐肃然起敬,就二姐这思想觉悟,这行事风格,真让人想呼喊一声“吴二哥”!。 柳惜烈先生倒像是“柳小姐”。 正说着,秦管家来叫吃饭了。 □□姐早坐在餐桌前,两眼无神地看着外头,看见二姐、小妹过来,有气无力地打了招呼。 舅姑在家,吴大嫂非说自己不适,就是要在房里用晚饭,却又要了瓶顶贵的红酒去。 谢董事长只说了一句:“要喝喝她丈夫的酒,我和浩云的酒不许动。” 大房三个孩子都在,一律安分在餐桌上吃饭。 大家安静地用着餐,过一会儿,吴二姐见□□姐蔫头耷脑,没好气地问: “你拖到何时去上学?” □□姐嗫嚅半天,讲不出话来,把调羹在粥水里戳来戳去的。 吴二姐还要再说,谢董事长轻飘飘地讲:“不愿上学就嫁人,找个不嫌你没嫁妆的。我们家这样的地位,总归能把你嫁出去。” □□姐不弄调羹了,她的嘴唇紧紧抿住,垂着脑袋,眼眶里鼓起了两泡泪,她猛推开椅子上楼去了。 没有人理会她,珍卿看不做声的大房仨孩子,想着有□□姐这负面榜样在,其他孩子就容易教养了。 晚上珍卿做完作业,在琴房里练一会《奇异恩典》,吴二姐过来听她弹琴,晚上还是陪着她睡。 这个烟雨迷离的秋天,每个人都心事千回,不时地泄露出一点凄伤。 吴二姐说□□姐很可笑,现在迷恋起买彩票了。 各省发行的彩票名目不少,就是应天政府也发行彩票,但发行名目多是“救灾”“兴业”,听起来还挺正当的。 比如今年洪水泛滥的楚州,就发行“水灾救济奖券”,街上还有发行奖券的大广告牌,她们班上就有人买来玩。 珍卿只好奇一点: “那他们兑奖吗?” 吴二姐疲倦地叹气:“明面上自然要兑,不然谁还买它?不过你看发行的都是谁,不是军方背景,就是□□青帮,里头名堂多着呢!获利未见得是百姓。” □□姐现在没钱,悄悄地典质衣服首饰,谢董事长叫人盯着她呢,应该是翻不了天。 随后,珍卿就晾着杜太爷,给他打电话告知行踪,但就是不回去住,不回去理由也很充分,杜太爷说啥都没用。 杜太爷在电话里,倒是服了点软,说以后不找慕先生了。 但杜太爷还狡辩说,他每天去进步社,主要是看画去了,有些画上东西恁小,他也买个放大镜子看。 还真别说,杜太爷听了一个多月解说,一些作品流派作者啥的,也能胡搭一下,在不懂行的面前能充学究了。 但珍卿还要观后效,并没有立刻回去。 礼拜五的上午,第四节 课体育课。 雨淅淅沥沥地下,大家在室内体育馆上课。 今年多雨,本拟十月初举办的运动会,到现在还没开。 但据说这绵绵淫雨,到十一月就会过去,大家还是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