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原来都是怂蛋,他以后才不要再向这样的怂蛋认怂! 阿和低头思索了一阵道:“六叔母,我以后也要叫坏人害怕!”要像六叔母这样,说几句话就让坏蛋流眼泪! 阿恒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嗯嗯点头,笑得天真明媚:“哥哥好厉害!” 岳欣然不由好笑:“哥哥们都有要做的事了,阿恒你呢?” 阿恒一脸蒙圈,才明白岳欣然的意思,依旧一脸蒙圈:“有哥哥呀!” 岳欣然:…… 几个孩子情绪稳定,又能有说有笑时,岳欣然才比了个手势,将消息放出去,不多时,沈氏陈氏满面惨白、跌跌撞撞赶来,婶侄四个坐在一处,都有些灰头土脸,就是一贯简约大方的岳欣然都难免狼狈,别说几个小的。 沈氏后怕得差点把自己绊倒,阿恒这才跳下岳欣然的膝盖,登登登扑过去:“阿娘!” 阿金也飞快奔过去,沈氏抖着手,把两个孩子从头摸到脚:“你们、你们没事、没事吧?” 陈氏抱住阿和的时候更是脚下一软,眼泪哗地就下来了,哪里还能说得出话。 三个孩子不由自主回头看了一眼六叔母,六叔母脸上带着轻浅笑意,就像方才在黑暗的屋子里一样,闪闪发着光,对着慌乱哭泣的母亲,似乎也没有方才那样害怕了。 阿和仔细地给母亲擦了擦眼泪,认真地道:“阿娘,我现在不害怕了,真的。” 陈氏眼泪流得更急更凶了,转身怒吼道:“那个杀千刀的东西!把他给我剁了喂狗!” 她世家出身,哪里说出这么粗俗的话,见阿和瞪大了眼睛看她,她才急急捂了阿和的耳朵,渐渐平静下来。 另一头,如果不是抱着两个儿子,沈氏早就拔刀了,此时连声地问道:“有没有吓到?他怎么你们了没有?” 阿恒口齿清楚,飞快地把六叔母怎么进来、怎么把坏人打倒、又怎么教训坏人到哭的事情讲得明白利落,最后总结似地安慰沈氏道:“阿娘,你也怕吗?没事的,有六叔母在呢,等会儿就不怕了。” 沈氏却“哇”地哭出了声,两个公子哥儿从小金尊玉贵,陆仲安都没敢伸过一个手指头,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陆仲安!你要还活着,谁敢叫你的儿子受这样的难吗?!陆仲安!你要是真的在天有灵!怎么不多看顾着他们些! 阿金长长叹了一口气,严肃地皱眉道:“阿娘,你的面脂都哭花了!” 沈氏正哭得伤心,差点没给这孩子噎死,登时抬头要给他一个暴栗,见他小眼神中透着担忧,终是没能下手,哭声却渐渐平息了下来。 母子几人情绪稳定了下来,向太医才过来一一检查,与岳欣然判断一致,只是些轻微擦伤,还有些磕碰的青紫,擦些药要不了几日就能痊愈。却叫沈氏陈氏心疼得直抽抽。 二人擦了眼泪,牵着孩子过来道谢。 岳欣然刚刚收拾完自己,只摇了摇手道:“皆是应该的。” 沈氏陈氏口中不说,心中越发感激。 岳欣然才与陈氏沈氏道:“还是与老夫人那里说上一声,孩子们终归是要叫老夫人看一眼,安安心。” 然后,岳欣然叫了向太医、吴敬苍与大衍一并随行,他们到的时候,大抵是因为消息在陆府中传了开来,所有人俱都聚在了一处。 看到她们进来,众人立时围了上来,向太医在的好处便显出来了,都问他吧,谁叫他是个大夫,他说的话最可靠呢,可没把他烦死。 岳嬷嬷阿田阿英阿夏哗啦全围住了岳欣然,岳嬷嬷摸摸她脸颊身上,一叠声儿地道:“可吓死老奴了!有没有伤着哪儿?” 岳欣然心中一暖,却也哭笑不得:“几个孩子还擦伤了几处,我连块油皮都没擦破。” 岳嬷嬷连声念佛,沈氏与陈氏也一劲儿在说:“多亏了他们六叔母,否则今日事还不知怎么收场,真真是后怕。” 梁氏抱着孩子也在,她才出了月子,一路照顾得仔细,没受旅途所累,脸蛋反倒圆了一些,因为府中变故,阿久没有乳母,梁氏自己喂的,却福气地长得渐渐圆润。离开魏京时,岳欣然曾悄悄问过她的意思,孩子还小她身子也还虚,其实可以借机留在魏京娘家……若是将来改嫁也是便宜,可她很坚决,还是一起来了,如今瞧着,终是渐渐从打击中恢复了过来。 听到沈氏陈氏这般说,梁氏点了点阿久的小额头:“有这么一个叔母,你有福气哩。” 听着外面热闹的小家伙,难得给面子地清醒着,睁大了又黑亮又澄澈的眼神,好像认真听进去了的模样,然后裂开嘴巴,露出一个“无齿”小人的笑容,逗得众人不由乐起来,最后一点紧张终是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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