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骝儿却很贴心!还是小骝儿最好!” 小红马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方才被主人嫌弃了一瞬间,它只听到主人在唤它,连忙着急地伸过头来,眨巴大眼睛,里边儿好像闪过一个问号:你叫我么? 霍建安登时搂着它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阿田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觉得这匹赤骝倒是很肖主人。 岳欣然微微一笑道:“少将军此来寻我,可是有事?” 霍建安恍然回神:“正是!”然后他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阿父要我捎信给你,说是今春那茶砖,全都莫要再运往安西都护府了。” 岳欣然略感意外,不由看向这位向来不甚管事的少将军。若是出自霍将军之令,就要颇费思量了。 霍建安摸出来的东西是一枚小小的骨哨,雕琢得十分精细,一只小小的鳞虫,鳞片栩栩如生,闭着双目团成一团,尾巴处正是哨口,模样十分细致可爱。 岳欣然接过骨哨,神情间再难看出什么波澜,阿田却不免焦急起来,这是什么意思?那一万斤茶砖不能从安西都护府过,连原来的数百斤都不能收了吗?这是为什么啊!这般一来,他们的茶砖岂非全无出处了! 阿田不由着急地道:“少将军,为何安西都护府那边不能再收茶砖?今年茶园本就是大出产的时候啊!” 岳欣然抬手,止住了阿田一迭声的追问,她只低头细细看那枚骨哨,若有所思,然后她一转头,却看到霍建安自她肩头伸了脑袋过来,紧紧盯着她又盯着她手中那枚骨哨,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着她:“阿岳你解出来了么?这上面有什么谜底?” 岳欣然笑了笑:“少将军回去,务必要代我谢过将军。” 霍建安一脸苦恼:“你肯定是看出什么了!阿父什么也不肯说!现在你也是这般!” 岳欣然忍俊不禁,她觉得她完全能理解霍大将军的恶趣味,毕竟,像那等封疆大吏,每日里翻云覆雨,家中要有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活宝,是忍不住会每天戏耍一二的。 只是有些话,霍大将军可以教子,她岳欣然却不能轻慢这位少将军。 岳欣然只向霍建安肯定地点头道:“少将军,这确实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骨哨而已,并没有什么暗语刻在上边。” 霍建安摸了摸脑袋叹道:“好吧。” 不待岳欣然说什么,阿田连忙道:“少将军,你能不能同大将军说上一说!今时不同往日,先前我们想寻外边的商队,后来那商队出了岔子……唉,反正现在外边的商队并不好寻,今年茶园里可有万斤茶砖呢。若是您同大将军那边再不肯拉拔一把,那些茶砖今年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霍建安眉毛皱起来,毕竟霍大将军已经命他带了话,他回去并不好说。 岳欣然朝阿田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说,阿田着急上火,却也只能委屈地闭了嘴不再多话。 霍建安忽地双掌一击,好像真的想到了什么好主意道:“阿岳!你嫁给我吧!你若嫁给我,再要在都护府卖陆府的茶砖,阿父定无二话!” 阿田已经噎住,虽然她一直同岳欣然强烈推荐霍小将军,但现在她总觉得这当中好像有什么不对啊…… 下一瞬间,霍小将军已经高高兴兴设想起来:“啊……若是娶了阿岳,就算我成了亲,也一样可以去逢春楼了!阿父阿姨他们再不能说我未成亲、家里没个娘子管束、在外游荡不像话了!阿岳你定不会拦着我的是不是!” 阿田同阿方他们已经惊呆了。这位霍小将军无论怎么看,都是那种正正经经的武勋子弟,家教严格作风清白,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逢春楼……你居然是这样的霍小将军! 这一刹那,阿田已经下定决心,她转头飞快朝岳欣然道:“回头我就同老夫人和嬷嬷说!”一定要把霍小将军从娘子未来夫君中划掉!!! 霍建安身后,为首的甲士大声咳嗽,他无奈瞪了一眼自家这位少将军。 霍建安兀自不觉,还在滔滔不绝:“上次阿岳你不也说了,阿鸾的歌唱得不错么!要是成了亲,咱们就能经常一起去啦!” 说着,他双目闪闪发亮地盯着岳欣然,似乎已经可以想像那美好的未来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等等,上次? 上次他们依稀记得,霍小将军借着商谈茶砖生意之事,与六夫人在益州城见过一面……难道? 阿田呆呆看向岳欣然,就算以阿田一介女子的见闻,都听过逢春楼的鼎鼎大名,那是良家女子个个唾弃、说起来都有伤风化的青楼啊!!! 刹那间,阿田只觉得天崩地裂,若是嬷嬷知道,这霍小将军居然敢把她家娘子拐去上青楼,嬷嬷定然会生撕了这混账!不,就是老夫人知道,也定会写信给霍老将军,非要叫这位少将军好好吃上一顿家法好好做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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