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香拿白眼瞪他,裴如玉笑着给白木香碗里夹块芥末鸭掌,“赶紧吃吧,饭菜该冷了。快到给母亲请安的时辰了,好几天没去,今儿个咱俩一起去。” 原本白木香想着和离书到手,她也不耐烦再理会这些裴家婆娘,结果,还得再继续与裴如玉扮假夫妻。也罢,小九叔的话在理,裴如玉待她娘家人都成,起码礼数上很过得去,礼尚往来,她也不应在裴家失礼。两人吃罢早饭,便一起去了裴太太的院子。 裴太太见到儿子既高兴且伤心,拉裴如玉坐在身边,摸着他的头脸心疼的直说瘦了,又问早上吃的什么。裴如玉道,“早上的青笋不错。” “别总吃青笋豆筋的,近来瘦的厉害,多吃些肉。”心疼儿子一回,裴太太也没忘了关怀一下即将陪儿子远赴北疆吃沙的白木香,“你早上也多用些,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吩咐厨房。” “谢太太关怀,我什么都好,太太你多说说裴如玉吧,他根本不吃肉,筷子只往青菜萝卜的碟子里去。”其实,白木香也不是不会说话,尤其是她还有些自己的小算盘的时候。 果然,裴夫人立刻念叨起裴如玉来,“你这也不知什么毛病,自小就爱吃个清淡。这可不能任性,只有你好了,娘才能放心哪。”说着眼圈儿不禁微红,强忍着才没流下泪来。 裴如玉低声劝母亲,“娘,北疆虽远,我又不是不回来,三年一任,总有回帝都的机会。就是我回不来,将来安顿好了,接娘你过去住些日子也非难事。何况,现在驿站通信便宜,我时时写信回来,就与在娘身边是一样的。” “就是啊,您就别难受了。裴如玉都多大了,就是不去北疆,也不能一家子都在帝都做官哪。二叔三叔还不是都在外任,您就放宽心吧,北疆那地界儿听着可好了,直通西域,产西瓜产葡萄产蜜瓜,牛马猪羊、鱼虾河味,样样不缺。男子汉大丈夫,总在家里蹲着有什么出息,也就您还当他小孩儿一样,一见面就摸脸摸头的,说出去都不一定有人信。您这可忒溺爱他了。” “等你有了儿子,你再来说我吧。”裴太太打趣白木香一句,笑着拉过白木香的手,与儿子的手交握在一起,两人都有些僵硬,哎,成亲大半年,都是连小手都没牵过的人。裴太太见两人都流露出不好意思来,反是笑意更深,“这有什么害羞的,都是夫妻了。以后我不在眼前,有什么事,家离得远,想帮也帮不到,就得你们小夫妻齐心协力,有难关,咬着牙过,有难事,一起商量。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我没什么叮嘱的,就一句话,孩子的事你们也得上点心了,成亲大半年,我也没听着喜信。要是能从北疆捎来喜信,那就是孝顺我了。” 两人的脸都不觉红了。 白木香的手被裴如玉握着,整个人僵成一根木头,当然说不出话。裴如玉还算自然,轻咳一声,应承道,“都听娘的。” 白木香忍不住瞪裴如玉一眼,这人胡说什么,他们现在可是合作关系,不是夫妻了! 裴如玉给白木香一个安抚的眼色,白木香才稍稍放松,依旧红着脸不说话装腼腆。裴太太将两人的眉来眼去尽收眼底,笑着拍拍两人的手,“那我就等着了。” 与儿子媳妇说几句话,裴太太就带着两人到裴老夫人那里请安。裴老夫人见到裴如玉白木香一起过来,也很欢喜。至于白木香前几天未来请安的事,与裴太太一样,裴老夫人理解的很,白木香当然得以裴如玉为主,肯定是在自己院里忙着打点去北疆的事呗。 裴太太私下还找来儿子说了几句贴心话,打发了丫环下人,裴太太坐在临窗的紫檀小炕上,外面树间传来早夏蝉鸣,裴太太轻摇团扇,还似小时候般给儿子扇风,轻声低语的说着,“日久见人心,这话再没错。当初是白老太爷救了你祖父的性命啊,正赶上木香出生,就把咱们两家的亲事定下来了。后来咱家在帝都做官,白家败落了,你日渐出息,这做母亲的,哪个不偏着自己儿子,不想给儿子寻一个四角俱全的媳妇。如今我才算瞧出来了,还是老太爷有眼光,木香虽是个乡下丫头,可这丫头有良心,你到哪儿她跟哪儿。说是夫妻一体,能像木香这样的也不多,你二舅妈娘家二哥外派西南做官,地方有些偏了,那位太太就借口服侍公婆没有跟随,什么服侍公婆,无非就是不想跟着丈夫吃苦。可木香呢,听丫环说她前好几天就收拾行礼了。” “如玉啊,木香自小生活在乡下,她的习惯、谈吐、见识,是跟咱们不一样,可这不是她的错处,是不是?” “娘,我又没说她不好。” “我知道,我就是提醒你一句,你是男人,一些事,得你先主动。我可没听说,俩人一个睡卧房一个睡书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