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织机的也不急,你办作坊织布,织机外传的事,以后机会合适再说。”裴如玉身为当地县尊大人,并不急着把这技术教给县中百姓。 白木香这就有些不解了,当初她和小九叔同县太爷商量时,县太爷还赞她深明大义,亲自写了块匾给她的。说来,她白木香绝对是乡里红人。 怎么裴如玉反是不急了。 裴七叔一笑,与白木香道,“木香,你先前在家乡织布,整个村子都因此受益,名声传扬出去,这个时候你提出可以教给别人,旁人自然乐意。如今大家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待你织布有了名气,大家看到好处,介时再说教大家织布,大家一定感激你,也会十分认真的来学习。” 白木香一点就通,眼珠转动两下,笑,“还真是这个理。” 白木香喝口汤,问裴如玉,“府里怎么突然派了兵器下来?” “我向府尹大人要的。咱们这里的衙役原不满员,如今都招满了,兵械不足,就向府尹大人申用了些刀箭。以后训练用得着,再说,他们自身也要佩带。” 吃过晚饭,李红梅就催着小两口早些回屋休息。白木香偷瞧裴如玉一眼,见裴如玉唇角抽了抽,强忍才没露出尴尬,不由暗笑,肯定是她娘抓着裴如玉唠叨了。 裴如玉忙道,“岳母也早些安歇,我和木香就先回了。”又送了一回裴七叔,裴七叔与李红梅竟是心有灵犀,也叮嘱一句,“是啊,早些歇吧,忙这一天了。” —— 裴如玉回屋才深深的吁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白木香坏笑,低声问他,“丈母娘指点你什么了?” 裴如玉瞥白木香一眼,这丫头倒兴灾乐祸起来! 小财窈窈吃过饭服侍着二人洗漱,之后也没什么要她们服侍,白木香就打发她们也回去休息了。小财一直在她身边,是她的得力帮手,以后要管着织坊这一摊子事。窈窈则负责家里针线打扫这一摊,事情也不少。所以,白木香晚上很少使唤她们,都是让她们早些歇着。 俩丫环走后,裴如玉先去插上外间儿的门,回头见白木香已经在炕上盖着毛毯守着小炕桌看书,裴如玉坐一畔说,“木香,给我秤出一百两银子来。” “做什么用?打点府衙的人么。” “他们过来送兵械,不好白叫他们跑一趟。既是外差,都有这么一道的。” “有时我常羡慕他们挣钱轻松,跑这一趟就有一百两。”白木香说着,从箱子里数出二十个整整齐齐的银锞子,找个大小适当的匣子装好给了裴如玉。 裴如玉接过匣子放在一畔,“官场之中都是如此,他们平时薪俸极少,就指着外差来钱。何况,这银子也不是他们自己分的,回去还要孝敬上头一层。” “我们老家也是这样,这些人还真不能不打点。”白木香以往也常做散财童子的人,她眼珠转了转,笑眯眯的瞅着裴如玉,裴如玉一看就知白木香有事,果然,就见白木香倒盏温水递给他,和和气气的商量口吻,“裴如玉,有没有多余的弓箭借我一套使使,我不要,我就借来用用,学一学射箭,等什么时候咱们出城打猎,我给你猎只老鹰吃。” “没听说过老鹰能吃的。”裴如玉唇角微翘,喝口水道,“这个不能给你,这是军用的。就是给了你,你用来就是犯法。律法规定,民间不能用军中兵械。” “别唬我,我老家也有族人有弓箭,我跟小九叔出门做生意,还会腰悬大刀,怎么没人说我们犯了王法?” “你们那弓箭大刀都不是军中制式,民间自用,便不违法。但你要用军中的东西,便违法。等我给你弄一套更好的,如何?” “早说嘛。”小炕桌不大,俩人说话几乎头挨头,白木香随手就捶了裴如玉肩头一下子,“那我就等着啦。” 白木香用的力气不大,裴如玉却是肩头一僵,五指揉着被白木香捶过地方,正色道,“木香,你知道岳母大人跟我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了?” 裴如玉欲言又止,望着白木香明净中带着好奇的一双眼睛道,“岳母说,想明年抱上外孙。” 白木香摸摸下巴,扬着眉毛的样子带着威胁,问裴如玉,“你答应了?” “你说呢?”裴如玉眼眸幽深,望向白木香的眼睛。 “少问我,我问你,你答应我娘了?” “你不知道岳母当时,一把鼻涕一把泪,打从生你时难产,生了三天三夜才生出来,一直说到岳父大人过逝,家计如何艰难,再说到跟你着的那些急。我不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