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庞牧又老脸皮厚的往那边凑了凑,眼中满是期待,“你亲我下就不累了。” 晏骄笑出声,“净歪理,这都什么歪理!” 庞牧砸吧下嘴儿,一摸下巴,忽然叹了口气,“大不了我吃点亏,那我亲你下。” 晏骄噗嗤笑出声,抬手捶了他一把,“呸,得了便宜还卖乖,德行吧!” 庞牧给她打了两下,又双手抓住手按在胸口,轻轻亲了亲指尖,声音低沉的无奈道:“你说我冤不冤?便宜没捞着,乖也不让卖,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话音未落,晏骄已经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下,“盖个章!” 俩人虽说过了明路,可亲嘴儿这种事儿毕竟有点那啥,他也不过努力争取罢了,谁知这一整取,还真就成了! 他整个人都被一种巨大的狂喜席卷,满面红光的将另半边脸凑上来,义正辞严道:“这边也来下,偏沉啊……” 庞大人最后到底还是带着偏沉的半边脸走了,一边走还暗恨自己不够果决:嗯,下次还有机会,下回就先亲这边…… 晏骄心里又是好笑又是甜蜜,走路都好像轻快的要飞起来,刚出院门就碰上倒背着手瞎溜达的王公公。 “呦,瞧这欢喜劲儿,”王公公挤眉弄眼道,“才刚见谁了?” “才刚大人还说呢,这回多亏了您了。”晏骄也不扭捏,大大方方道。 这一群人对京中官员的后宅当真两眼一抹黑,便是董夫人往来的也全是正妻、嫡女,又怎么会知道谁家的小妾的弟弟什么情况?若不是王公公在这儿,想弄清楚这块也得多花好几天呢。 王公公乐呵呵跟她摆手,并不居功,“也不过是把闲时听到的几耳朵胡乱说了罢了。” “即便是闲话,也是您听来的不是?”这人活的通透又随性,适应能力又强,晏骄还挺愿意跟他闲扯。 “你呀,说话忒中听了,”王公公就笑,笑完了又四处打量着唏嘘,“瞧瞧,时间过得多快啊,再过两天我又要回去了。来时好歹还有白姑娘、董夫人一家子,说说笑笑倒也不寂寞……” 廖蓁准备后年下场,正好趁这回在外面多见识见识民生百态,身边再有父亲指点着,远比继续憋在京城太学埋头读书的强。所以董夫人三人暂时并不准备回京。 至于白宁,这就是个野丫头,一出来就不爱归家。 京城天子脚下,规矩忒多,这不许那不许的,随便什么宴会上连说句话都得先在肚子里过三道弯儿,她图什么呀?还是外头痛快,又热闹又随性的。 左右她早就跟图磬过了明路,如今便打着陪董夫人寻亲的名头,横竖也就先赖下了。 所以这回王公公还得自己回去。 虽说能在圣人跟前讨个赏,可一想到接下来几个月又将重复那种谨小慎微、谨言慎行的生活,他便又对如今自在的日子难舍难分起来。 这一走,什么蛋卷、卤味、羊肉面、卤鸡爪、鸭脖鸭翅、麻辣火锅、酸萝卜老鸭汤…… 想着想着,他就忍不住狠狠咽了下口水,然后满脸真诚的看向晏骄,反复呢喃,“舍不得啊,真舍不得。” 晏骄憋不住的笑,谁知道您老人家是舍不得这里的人,还是这里的饭? “对了,”王公公一拍脑袋,也不知想起什么来,忽然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荷包,塞到晏骄手里,“这是家里老夫人赏的,外头找不着的好东西,我琢磨着吧,我又没个母亲、姊妹的,留着白瞎了,倒不如拿来给了你玩。头几天我病的稀里糊涂,前阵子衙门里又忙的一塌糊涂,一来二去的都糊涂到一块儿去了,我差点儿又给带回去。” 老夫人?那不就是太后? 晏骄本能的推辞,“太贵重了,您自己好生留着就是了。” “我都白吃了你多少顿饭了,竟跟我这样见外?”王公公佯怒道,“左不过是白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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