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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头皮都炸了,一把抓住王庸,王庸喉头咯咯响。

    日光灯“啪啪”响了几声,忽然灭了,一片漆黑,过了没几秒,又亮了。

    王庸这个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老油子也怕得嘴唇发紫,我和他差点没抱在一起。

    义叔道:“有反应了。它们就在屋里。”

    王庸咧着嘴,突然跪下:“义叔,救救我吧,我知道错了。”

    义叔从桌子下面掏出火盆,递给我们:“赶紧烧纸,说点好话。”

    我和王庸连滚带爬翻出一包金元宝,我拿着打火机刚要烧,王庸拦住我:“烧纸要虔诚,必须是自己花钱买的才灵。”他从兜里掏出五十元放在柜台上,就当金元宝是他买的。我学着他的样子,把兜里的几十块钱全掏出来。

    我们蹲在地上烧纸,而义叔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枚铜铃铛,一边摇一边走,嘴里念叨着什么词。

    铃铛清脆,如空谷笛音,伴随着义叔的诵经声,屋里笼罩着奇异的气氛。我本来恐惧的心情此时安生了不少。

    “行了。”义叔道:“它们走了。”

    王庸轻声问:“我烧了多少纸?”

    我苦笑:“我哪知道。”

    他扒拉手指头算:“大概烧了十多块钱吧,算二十块钱。”他走到柜台前,从上面捡回三十块钱揣进兜里。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人真是个奇葩。不愧有铁公鸡的美誉。

    义叔没多说,把铃铛放在一边,揉着额头:“你们两个啊,真能找事。这一对父子,是上吊自杀,尤其叫马如海的那个小伙子非常年轻,属于横死,怨念极大。你们贪小便宜也不瞅准了,什么死人的便宜都敢占!”

    “叔,我们怎么办?”王庸和我一起问。

    义叔凝眉想了想,拿起那枚写着“信”字的血色项坠:“刚才来了个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死者的中阴身,却能感觉到它的怨念很大,超度恐怕不管用。现在最先要办的事,是找到马如海的遗孀和孩子。我有直觉,马氏父子的死后面定有隐情。”

    “今晚呢,怎么过?”我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想起昨晚的恐怖遭遇,腿肚子转筋。

    第十二章 坏了!

    义叔道:“今晚你们都别回家,最好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他带着我们出门,到夜市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在吵杂的小吃一条街附近找了家旅店,给我们开了房间。这家旅店生意不太好,因为就近小吃街,到了晚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影响到客人的休息。可义叔偏偏就选择这里,他告诉我和王庸,之所以选这里,图的就是夜晚这份热闹,人气足,怨灵不太可能近身。

    可气的是房间就一张大床,我和王庸凑合睡在一起。义叔走了之后,王庸没急着睡觉,搬了椅子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灯光一根接一根抽烟。

    我也没脱衣服,今晚就是凑合一宿,靠在床头无聊看着手机。

    “你再讲讲昨晚的经历。”王庸忽然说。

    我把昨晚回家遇到鬼打墙,走进陌生人家,里面放着藤椅的事又说了一遍。王庸道:“其实吧,跟你说实话,昨晚我也遇到怪事了。”

    “哦?”我疑惑:“什么事,你怎么不早讲。”

    王庸说:“也算不上是怪事,是我做了一个怪梦。醒来以后我没觉得有什么可深究的,可听完你的经历,心里有点发毛。”

    “怎么回事?”

    王庸说了他的梦,我听得直咽口水,很有点邪味。王庸的梦是这样的,他梦见自己来了一处地方,具体是哪说不清,好像是农户院,里面有些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院子里竖着幡,地上落着片片纸钱,他当时意识到,这里可能正在办葬礼。

    他走进去,看到院子正中放着一张尸床,上面躺着一具尸体。尸体身上蒙着白色被单,盖住了头脚。周围围着一些人看着。

    他凑过去看热闹,这一看吓一跳。

    有一个穿着白色体恤的男人,下身是黑色裤子,留着小平头,正在围着尸体转圈。

    他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就非常不舒服。此人脸色发青,看东西的时候瞳仁从下面往上瞅,眼神特别邪。王庸常年跟尸体和负能量的东西打交道,本能感觉到这个人特别可怕,有点像黑暗中匍匐的毒蛇,最好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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