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 过了片刻,那人爬起来,站在床头上上下下地蹦跳,蹦的我这个晕啊。我使劲睁开眼。这才看到那人是什么模样。这一看差点没把我吓尿了。 正是那天在殡仪馆看到的小鬼仔,他没穿衣服,全身雪白,脸上是黑森森的三个洞,正在床头蹦得起劲,一下低一下高。 一边蹦,一边瞅着我。也没什么表情,两个黑眼眶好似无底深渊,眼神特别阴毒。 我猛然打个激灵,忽然就醒了,上面黑哥还在开会。我擦擦头上的冷汗,原来是一场白日梦。 黑哥自从主政公司以来,他有个最大的癖好,就是开会。他也说不出什么有营养的东西,就喜欢把所有人定期召集在一起听他讲话。 我挪了个姿势,双手插在袖筒里,闭着眼又睡过去。 这一睡,又出现梦境,此时此刻我的神智很清楚,完全明白自己是在做梦。眼前是暴风雨夜,电闪雷鸣,周围是黑醺醺的群山连绵,好像在一条环山路上。 我坐在金杯运尸车的副驾驶座,转头看到一个人正在开车。这人也侧过脸看我,我陡然一惊,居然是花大嫂。 这梦真够怪的,花大嫂开车拉着我,还是在雨夜。 我正想着,突然前面打了个闪,金杯车一时控制不住。摇摇晃晃朝着万丈深崖闯过去。 我惊叫一声,一下醒了,脚不由伸一下,正踹在前面王庸的凳子上,发出很大声响。 黑哥朝我这里看看,没说什么。继续讲他的励志宣言。 我旁边坐着老黄,他碰碰我:“咋了,做噩梦了?” 我掏出小镜子照照,擦擦头上的冷汗,惊疑地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一闭眼就是噩梦。真他妈邪了。” 老黄道:“我也是,最近感觉不舒服。执尸队的业务我都推了,状态不好,还是不要沾惹脏东西。” 在我印象里,老黄绝对生冷不忌,和殡仪馆的胡子有一拼。胡子是傻大胆。老黄是胆大包天,这两个人都是晚上能搂着死尸睡觉的主儿。没想到老黄还有心悸惊慌的时候。 散会之后,我坐在公司客厅的沙发上发愣,回想着刚才梦里的一切,突然手机响了。 响了半天,我没反应,旁边的王庸推了我一把:“老菊,手机!你最近咋了,魂不守舍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拿过电话看看,是个生号,是谁呢?接通后一听,心里腻歪极了。 电话居然是花大嫂打来的。我本来把她的手机号拉黑了,她居然用别的手机打的。她话没说就开始哭,哭得我这个闹心,恨不得用脑袋撞墙。 她毕竟是客户,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狠话,只好安慰:“花大嫂别哭啊,有什么话好说。” 花大嫂哭着说:“小齐,你帮帮小羽。” 小羽就是花大嫂死掉的儿子,死的时候才十一岁,确实挺可怜的。 我苦笑:“我能怎么帮?” “小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花大嫂声音低下来,像是在说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小羽昨晚回来了。在房梁上站着,他对我说,妈妈我好苦,快救救我……” 没等她说完,我对着话筒说:“喂,喂,信号不好。等会儿再说。”把电话挂了。 本来就闹心,又听个疯老娘们讲鬼话,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直接把电话关机,坐在沙发上发愣,王庸拍我:“看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周末咱们哥几个去水库钓鱼吧。” 这主意不错,现在天气转暖,我也很长时间没去户外活动了,散散心挺好。 说是钓鱼,其实就是王庸和土哥钓,他们两个在村子的时候就喜欢钓鱼,进城之后这个喜好一直没扔下。我们约好了时间。我负责带炒菜过去。 临去的晚上,我做了几个凉菜,泡了一斤鸡爪子,统统用饭盒装好。 第二天一大早,土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