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哥问警察:“劳烦打听一下,死者脑袋哪去了。” 警察正在文件夹上写什么,好像没听清楚,头也没抬,“嗯”的疑问了一声。 我心念所动,说道:“难道死者的头在卫生间?” 警察停下笔,怪异地看我,点点头:“对,是在卫生间。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案件,凶犯把人肢解后,其他部位都拼接在床上,单单把头颅放进厕所里。” 屋里几个人一起看我,老黄眨眨眼:“老菊,你行啊,你怎么知道的,真能猜。” 我心跳加速,快的要从腔子里蹦出去。那声音……一定是女人惨死后,变成鬼所发出来的。她的鬼魂就在卫生间里。 第二百五十五章 地狱怪声 土哥道:“铁公鸡,你到卫生间把脑袋请出来。” 一向号称胆大包天的王庸居然也怂了:“别,别,再叫个人和我一起去。” 土哥道:“老菊,要不你和铁公鸡?” 我和王庸把大腿放进尸袋,我们一起走向卫生间,警察在后面说:“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这话是什么意思? 卫生间是拉门,完全拉开,刚走到门口,我听到吱吱啦啦的怪声从里面传出来,像是放了一台老式收音机。 卫生间里亮着灯,王庸在门口推我。让我先进。这小子粘上毛比猴都精,我扶住门边,探头往里看,卫生间面积还真不小,旁边是盥洗台,上面乱七八糟堆着洗漱用具,有些还落在地上。盥洗台旁边放了台迷你的小洗衣机,地上放着半盆水,洗衣机上全是血,水盆里的水也染成深红色,这还不算什么,我看到对面的墙上,有人用血在整整一面白墙上画了幅画。 画画的人,是用手蘸着血画的,笔画处能很清楚看到手指印。 笔法笔锋交错,刚劲有力,栩栩如生。这个人画的是一个巨大的烟囱。烟囱又粗又大,占据一面墙。乍看上去像是工厂里的排污烟囱。 烟囱口还往外冒着烟雾,烟也是用鲜血画出来的,靠近烟囱口浓,渐渐飘远渐渐飘淡,不知是血用尽了,还是画画的人故意造成这种效果。 整幅画竟然让我有种深入其境的感觉,真的好像走在东北老工业基地,周围是荒废的工厂,一根老烟囱疲惫地冒着废烟。那种资源枯竭,落后愚昧,荒无人烟的萧瑟感,简直让人死的心都有。 我正傻看着。王庸一拍我:“别愣神,发没发现脑袋在哪?” 我草草扫了一圈卫生间,没发现什么脑袋。这时奇怪的声音又响了,“哞哞”不停,声音响彻整个卫生间,对于我来说就是折磨。汗都下来了,看看王庸,他根本听不到,一个劲催促我进去找。 我仔细辨认着声音的来源,走进卫生间,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一样东西上。就是那台迷你的洗衣机,走到洗衣机前,我看看王庸。王庸这小子站在门口,冲我做手势,示意我赶紧打开。 我犹豫一下,深吸口气,把洗衣机盖子打开。这一开,差点没把我吓死,里面是个毛绒绒的东西,好像是个球,黑色毛发里全是血污。 盖子一开,怪声铺天盖地冲出来,震得耳朵都发麻。 王庸翘着脚看看。我脸色苍白。再也支撑不住,扶着墙出来,让他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我实在是没力气。 王庸看我病怏怏的样子,也是不忍心,让我退后,他钻进卫生间,戴着胶皮手套,缓缓伸进洗衣机,抱住那圆球小心翼翼拿出来。 这才看清楚,确实是个人头。这是个女人,死的时候还睁着眼。长头发让血泡得都黏了,表情似睡没睡,好像还活着一般。 我们这行有规矩,不能和死人对眼,我赶紧甩开头,让开路。王庸捧着死人头,像是捧着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从卫生间出来。 这一出来,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过来。王庸咬着牙,一步一步把死人头抱到尸袋前。 我听到那股声音随着女人头一路远去。我扶着门,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想明白一件事,这种鬼的声音我能听见不假,但是它并不针对我。怎么说呢,就好像蝙蝠能听到超声波,有声源不断发出超声,其他生物听不到,而蝙蝠能听到。这个声源一直在自己发着声音,不管有没有蝙蝠。都不影响它发声。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