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龙和何天真走了,解南华现在就像我的导盲犬,我扶着轮椅,他带着我往前走。人看不见确实是一件很糟心的事,对周围的感知全部都没有了,只能支愣耳朵去听,让人特别没有安全感,似乎四面八方都会随时飞来危险。 解南华引导我走了一段路停下来,好像是出了庙门。时间不长,我听到车声,有人下来和解南华说话,听声音我知道了,是那个司机。 我在原地等着,声音细细碎碎,他们在做什么事,听了一会儿,才听出来,司机是把轮椅折叠起来,放到车的后备箱,抱着解南华放到后座,忙活完这一切,他来到我这:“齐哥,你的眼睛怎么了?” 坐了他两次车,我们彼此还算熟悉,我苦笑一声:“出了点问题,暂时不能见光。” 这司机到是细心,怕说多了惹我不愉快,小心翼翼扶我上了车。他帮我拉好安全带,开着车驶了出去。 我什么都看不见,心情糟糕,圆通这倒霉和尚说抓到鬼眼精灵,才能重现光明,那得到什么时候,怎么才能抓住,心里完全没谱。 如果一个月抓不到我一个月这样,一年呢,十年呢?我越想越是心烦气躁,不由自主扭动身子。 这时有人打了一下我,我对于突如其来的危险更加敏感,大声说:“谁?” “喊什么。”解南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打的,让你冷静一下,我瘫了都没抱怨什么,你瞎激动什么呢。都是修行。” 我苦笑,说的轻巧。不过,这话如果换成旁人说,我肯定听不进去,也不服气,但解南华说的,我得听。现在要说最有资格教育我,当我导师的也就是他了。 在黑暗中我失去了时间概念。昏沉沉也不想练耳神通,什么也看不见,恐惧之余便是穷极无聊,无聊才会心生烦躁。 我迷迷糊糊打了个盹,正睡着被人推醒,司机告诉我到了。 他先是伺候解南华下了车,坐在轮椅上,然后把我扶出去,找到轮椅的把手。解南华让他在车里等着,不必进去。 我扶着解南华的轮椅往里进,应该是到了小雁楼。 一进去我就听到熟悉的声音:“齐震三。” 正是老王大哥。我心里暗暗吃惊,江湖上传的太快了吧。我得此名号还不到一天,居然传到这里。 我听到老王大哥在和解南华寒暄,解南华说明来意,老王大哥道:“到这就算是对了,我师父以前就是老中医,虽然我也就学个皮毛。但调养内伤是没问题的,请进请进。” 我们走进屋子,一进去我就闻到满屋的檀香,不远处还放着大慈大悲咒的佛教音乐,屋子里细细碎碎,应该还有其他人。 我推着解南华的轮椅往里走,越往里越是闻到一股羊骚气,还有一股女人身上很厚的脂粉气。我心里一凛,明白了,这里是老王大哥手下那些暗娼做生意的地方。 我的鼻子现在也灵敏了,只觉得屋里晦气难散,闻之欲吐,似乎有很浓稠的气息溢在空气里。 我犹豫一下说:“老王大哥,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 “但讲无妨。”他的声音从前面两步远的地方传来。 “你这里供奉佛祖,外面又做着这皮肉生意,算不算是一种亵渎。”我说。 老王大哥的声音呵呵笑:“佛祖也得让人吃饭不是。我收留的这些娘们,全都是家境艰难,上有老下有小,她们身无长技,不干这一行就得出去当清洁工,当家政服务员,出大力去卖命。我把她们收在这里,从来不压榨一分钱。她们如果不带着钱回去,老人就会停药。孩子就会上不起学。假如说真有一天佛祖找到我头上,因为这个向我责难,那我宁可不要这个佛祖。” 这番话说完,解南华说了一声:“好。” 帘子响动,我们应该是进了里屋。这个屋子空气清新了一些,只是和外屋比较而言,味道也挺怪。 我听到不远处传来嘿嘿嘿的怪笑,正是傻活佛的。 老王大哥说:“震三,你先让傻活佛看看,我再给你摸摸脉。” 他拉住我向前走了几步,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摸到了我,我全身一凛。这是谁?手真嫩,像是小姑娘一样。 随即我闻到一股怪味,还有嘿嘿嘿的傻笑,顿时倒胃口,原来是傻活佛的手。我脑海里浮现出她傻不拉几丑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