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鑫一直觉得亏欠宋瑶,从前愧疚地都不好意思和宋瑶搭话。如今宋瑶有了侧妃的名分,他心里才好受一些,笑着上前道:“今天日头好,属下就没在车里放炭炉,回头您要是觉得冷,知会一声,属下立刻给您添。” 两淮的事情都过去一年了,这一年里宋瑶也没给过他好脸色,不过他从来不介意,帮宋瑶办起事儿来比给楚承昭这真正的主子还上心。宋瑶已经不怎么气他了,也回以微笑道:“麻烦你了。” 邹鑫忙道不敢,摆了踩脚的矮凳,撩了车帘,让宋瑶几个上去了。 马车终于出发了,飞歌激动的很,一路上都迫不及待地撩着帘子看路。赵颐宁则淡定很多,只是宋瑶看着她打开针盒,将那细如毛发的金针在指尖把玩,比飞歌的反应还反常。 很快就了新宅子的大门口,马车刚挺稳,飞歌就心急地跳下了马车。 宋瑶吓坏了,连忙探头出去看。还好这丫头虽然莽撞,身手还是伶俐的,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邹鑫正要去通传,飞歌把他拉住了,道:“娘子就是来给殿下一个惊喜的,你这一通传,可不就什么惊喜都没了?” 邹鑫也是耿直,居然真的相信了,点头笑道:“好的,我明白了。这新宅子里的门房我也跟着殿下过来认识过,我去和他说一下,让他们都别进去通传。”说着他果然去和门房交涉去了。 赵颐宁将金针一收,也跟着下了马车。 宋瑶又被她们簇拥着进了府。 上回她去安毅侯府,已经觉得那府邸恢弘非常。如今这皇孙府,虽然还在修葺,但修葺好的地方檐角飞翘,雕梁画栋,布局严谨,装饰细腻,不知道比安毅侯府那年代久远的老宅子华美堂皇了多少倍。 宋瑶边走边看边赞叹。果然是皇帝的亲孙子,这府邸可太气派了! 新宅子极大,宋瑶进门后穿过抄手游廊,经过花园,经过了竖个垂花门,走了快两刻钟,才到了楚承昭所在的后院主屋。 前院已经修葺得差不多了,后院却是还在修葺当中的,建筑有些老旧,依稀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院子里还有一些工匠,正在各自做着自己的活计,不过他们都认识邹鑫,所以邹鑫恭敬地引着宋瑶进来后,他们猜测来人身份应该贵重,就都没敢抬眼看,只专心自己手里的活计。 初十正好在院子里,看到宋瑶来了,忙笑着上前道:“侧妃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小的好去门口迎你。” 宋瑶和初十也算是熟络了,之前跑腿的事情都是交给他来做,宋瑶也喜欢这个机灵的孩子,每回托他办完事,宋瑶都塞他几块银锞子,再让飞歌带他吃些好吃的。因此初十对她也十分殷勤周到。 宋瑶刚想和他聊几句,飞歌已经着急问道:“殿下在何处?” “就在屋里看着下人收拾呢。” 飞歌点点头,拉着宋瑶就进了屋。 屋里正是一片狼藉,下人们有条不紊地打扫搬抬,很是忙碌的模样。 楚承昭就站在屋子正中央,看到宋瑶,他明显地楞了一下,而后便弯起了唇角,“你怎么来了?” 宋瑶脸上一红,也不好直说自己的来意,就将飞歌手里的食盒接过放到了桌上,“嬷嬷炖了汤水,说要送给殿下喝。我看今日日头好,也想出来透透气,就亲自送过来了。” 她们说着话,飞歌和赵颐宁已经动起来了。她们和楚承昭见完了礼,便两人商量好了似的,一个扎进了内室,一个脚步匆匆地往耳房厢房去了。 宋瑶心里也有些忐忑,干巴巴地笑道:“殿下这几日没回去,可是这里太忙了?” 楚承昭说还好,然后就在宽大的袖子底下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掌,又挠了挠她的手心。 宋瑶面上一红,着急忙慌地要撒开他的手,无奈他抓得极紧,屋里又还有其他下人,她也不好意思有太大的动作。 “撒手啊,被人看到像什么话。”宋瑶红着脸垂着眼睛,用只能两人听到声音低声求饶。 楚承昭薄唇微勾,促狭笑道:“看见就看见,这有什么?” 宋瑶越发羞恼,脸红到了耳根后头,连带着耳垂都变成了粉色,小手在他衣袖底下挣扎得更厉害了。 楚承昭就是喜欢看她这副模样,捏着她的手就是不松手,只觉得她的手又软又滑,柔弱无骨,怎么把玩都不嫌够。 很快,飞歌和赵颐宁都回来了,楚承昭奇怪地看了她们一眼。 飞歌有些怕他,不过还是尽量装作若无其事道:“奴婢头一回来,一时好奇,里外看了下,果然修葺的都很不错,没什么让人不顺心的地方。” 赵颐宁也面色如常地跟着道:“我那边也是。” 两人意有所指地通完了信,宋瑶松了口气,趁着楚承昭听他们说话的空儿,甩开了他的手,打开食盒道:“殿下趁热喝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