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除了太医能……嘶……王疏月,你的轻重呢!” 王疏月拎着刚揭下来的膏药贴子,捂住了鼻子。 “这周太医的药,还是老样子,又黑又难闻。” 皇帝笑了一声:“你也他手底下的病人,不知道他那用药的脾性吗?他以前还给朕调过一个治火牙痛的方子,黑苦得厉害,但是对朕还是有些效果。” 王疏月嫌弃地把膏药丢到一边。拿起炭火旁的药油。 “您这些日子,火牙倒犯得少了。” 一面说,一面倒了些药油在手掌上,又在手心里仔细地搓开。 皇帝看着她那模样,心里也在打鼓,“欸,王疏月,朕问你,你真会吗?” 王疏月道:“您放心,我以前啊,看过《按摩经》(这本书历史上真有,成书在康熙朝。成人推拿二十四式。还有一本《小儿推拿三字经》古代养生趴的好东西,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今儿又跟金翘讨教了一日。” 皇帝哂道:“《按摩经》?这是什么歪门邪道的书,你在什么地方看的。” 王疏月将手贴在皇帝腰上,那被手掌的温度温暖后药油,一沾上皮肤,竟有些烫辣之感。王疏月其实并没有自己说得那么有把握,试探着推了两圈,一面应他的话道:“在卧云呀。卧云里有一本蝴蝶装的抄本,我当时就觉得纳闷,这么一本医理书,做了那么考究的装帧,于是就拿来翻了。” 说完,她就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到了手上,手掌打圈,仔细拿捏着力道,一圈一圈推按得十分认真。 明间里很安静。 外面也只剩融雪的声音在屋檐下滴滴答答。 化雪的天没有风,窗上的影子静如黑白墨画。但雪地反出来的光很亮,被门缝收拢的光仍然落在王疏月身上,随着她身子的晃动,一会儿落在眼眸,一会儿落在脖颈。 皇帝也感觉出来,她其实对自个手上的功夫没什么信心,甚至有些怯,生怕再弄疼他,说是推拿,但也就和挠痒痒没什么太的区别。 可是皇帝一点都不想打断她。 就是这么怪,安静的日子,和她这么伴着,哪怕什么话不说,也能松掉所有政务积累地疲倦。 皇帝低头望向王疏月。 她安静专注的时候很温柔,柔软的碎发烘着炭火气,拂动在她耳边,白玉石的耳坠子随着她的身子轻轻摇动。身上那身香色氅衣,虽然看起来吧,有那么点沉闷,但也是顺眼的。 “主子。” 皇帝受用得险些睡着。隐约听着她唤他的声音,忙撑开眼皮,故作严肃得应了一声。 “嗯?” “您知道,昨夜在奉先殿,大阿哥也像我这样,给我揉了膝盖吗?” 皇帝不由地扫了一眼她的膝盖。“朕还想问你,你昨夜跟恒卓说了什么,他今日肯来跟朕请罪。” 王疏月摇了摇头。 “我什么也没说。其实也不在于要跟他说什么。是大阿哥心里有话,但不敢跟主子您说。” 说着,她抬起头来望着他道:“您呐,对大阿哥太严厉了。” 皇帝不太想去认她这句话,“朕和他是先君臣,后父子。” 王疏月垂了眼,手上的圈推得更大了些,力道也渐渐拿捏起来了。但她的声音还是淡淡的。 “主子,这话您听先帝爷跟您说过吗?” 皇帝一怔。她这么一说,他那些不大痛快的记忆全部涌了上来,在他的少年时代,这实则是他最痛恨的一句话。可如今他却又这样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对着自己的儿子。 皇帝一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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