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滴。 与此同时,手机充上了电,顾舟慢慢坐直,仰起头,在包的侧袋里拿出纸巾袋,抽出一张捂住鼻子,再抽一张擦去地面的血迹。 频繁地流鼻血,顾舟知道,身体这次大概是被他爸揍出问题来了。 然而,想见到付俊卓的心情是如此地迫切,他舍不得浪费掉一个晚上,好在这次鼻血的量很少,几张面巾纸就搞定了。 这么一忙活,手机电量又能开机了。 顾舟开了机。 以前他的手机从来没有密码,而和付俊卓在一起后,相册里微信里,或多或少都有一点两人生活的痕迹,为了不至于被父母看到,顾舟那天在回家的车上特地设置了密码。 也幸亏如此,这么多天来,夫妻俩虽然能看到有人给顾舟发信息或者微信,却始终不能解开密码,进到手机里,去看更多的内容。 付俊卓点进了微信,发现,付俊卓上一次给自己微信的时间,停留在十天前:“不知道你怎么样了,但不管怎样,我们都要一起坚持下去。” 而翻看此前五天的记录,付俊卓一直都有联系自己,手机短信呼也提示着付俊卓一次次试图联络的痕迹,看得出来,付俊卓给自己打了很多通电话。 但一切都只在自己被控制住的五天之内,五天之后,付俊卓就失去了任何消息。 意味着什么呢? 是否意味着潘烟那时候说的,所谓的“不是你的,就要还回去”呢? “不是你的,就要还回去。”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潘烟说的那天,顾舟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也问过,只是她没有承认。 然而现在呢? 有那么一瞬间,顾舟的心跳似乎被冰冻住了一般,无法跳动。 顾舟给潘烟打了电话,那边过了很久才接起来。 没有问候,因为是在公共场合,顾舟极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问出第一句话:“你将付俊卓交给了邵会领?” 潘烟的声音有些痛心:“顾舟,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心,现在立刻到医院来跟你爸认错!” “我问你,是不是把付俊卓交给了邵会领?” 潘烟带了哭腔:“这个时候,你还想着那个姓付的?你爸爸被你打得进了医院,你问都不问只问姓付的?!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畜生出来?” 顾舟摁了通话静音,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浓浓的铁锈味在口腔蔓延,好不容易等咳嗽缓和了,顾舟取消通话静音,静静地听着潘烟的话:“现在就回来,否则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是吧,就是这样啊。 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关注他们自己的意愿。 “你把他交给了邵会领,是不是?” 大概是没想到顾舟什么都不关注,只关注这个问题,潘烟愣了几秒钟,而后发狠:“对!那天把你的东西搬回来,我喊上了邵会领。” 团长被掰断过后腿,垃圾桶里发现过死状凄惨的小兔子和小橘猫,都是邵会领做的。 将付俊卓推到那样的人面前,和将他推向虎口,又有什么区别? 十天。 已经过了十天。 现在又该怎样了呢? 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舟似乎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脸色白得像个死人:“为什么这样做?你知道,邵会领是怎样的人吗?” 唯一的儿子这样的状态,丈夫又被逆反的儿子打伤进了医院,潘烟歇斯底里地吼过来:“为什么不可以?我为什么要去管邵会领是怎样的人!他把你带成这样,就算死了也是活该!为什么要为了一个陌生人,看不到爸爸妈妈对你的爱护?!” 就算死了,也活该。 原来她知道啊。 刀一样的,所谓爱。 世界安静了。 “不是任何人带的,我本来就是这样。如果他出了事,我恨你们一辈子。” 第77章 疾驰的高铁, 除了自己什么也看不到的车窗。 顾舟浑身疼得难熬,尽管脑子已经生锈了一样,还是强迫自己一刻不停地思考着。 该找谁,该怎么办。 他首先找了他的表哥房东, 拜托他去绿洲白马看看付俊卓现在在不在。顾舟表哥是个比较心好的人, 听到顾舟的说辞,也很担心付俊卓的安危,便喊了两三个朋友一起去付俊卓的住所。 与此同时, 顾舟从网上搜了付俊卓公司联系人的电话, 不顾此刻是深夜,打了过去:“您好,请问是尤先生吗?真的非常抱歉这么晚还打扰到了您,我想问一下, 最近付俊卓有去公司上班吗?” 没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