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你在哪里?含光?”一边喊一边哭,一边跌跌撞撞地朝湖心走,“含光……” 她看到了湖心处的一个冰洞。 “含光!!!” 一阵水声荡过,冰洞那狭窄的水面突然缓缓地浮起半张脸。黑色的头发被水泡得又湿又沉,海草一样搭在他额前。 那一瞬间她又悲又喜,跑向他。 “田田,”他突然喊她,“别过来田田。” “含光……” “别过来,冰面不结实。”他的密度比水大,此刻能制造出的浮力很有限,讲话需要高高地扬起下巴让嘴巴露出水面,看起来有些吃力。 何田田很担忧:“可是含光……” “向后退。” “那你怎么上来?我打消防电话吧……” “不用。你先退回到岸上。” 何田田照做。 含光扒着冰洞的边缘,试了两次,成功从冰洞里爬到冰面上。 他缓缓地站起身,看到她正看着他,哭得泪流满面。 他知道自己没有心,但是那一刻,他真的心疼了。 迈开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何田田望着他,哭得无声无息。为什么,她的含光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冰面太滑了,鞋上的轮子无法正常转动,所以含光只能一步步地走。这样一段距离,被他走得格外漫长。 走到她面前时,他笑了:“哭什么,又死不了。” 何田田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埋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更厉害了…… 含光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回去吧,冷死了。” “嗯。”她点点头,放开他,抹了把脸。 两人往回走,何田田问他:“是谁干的?我去给你报仇!” “哦?你要怎么报仇?”含光挺好奇的。 “我去砍他的手!剁了扔进冰洞里!”她神色难得地有些阴狠。 含光见她不像是开玩笑,他有点担忧:“不要砍人。” “你放心,我想好了。砍手最多判几年,值了。” 一句饱含凶狠的“值了”,使他的情绪丝丝绕绕的全是温柔和感动。他看着她哭得红红的眼睛,看着她跃跃欲试的表情,突然笑了。 傻啊,真傻。早该想到的。 何田田,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啊。 一直都是。 “你不要笑!”她看到他笑,有些急了,“我是认真的!” “嗯,”他揉了揉她的头,突地低头,吻了一下她,“我知道。” 何田田脸庞阵阵发烫,低着头说:“你干嘛呀,说正事儿呢!” “说正事儿。”他直起腰,“仇,我自然会报。一个都跑不了。” 何田田张了张嘴。她真是被愤怒冲坏了神经,怎么忘了呢,含光可是一个相当记仇的人。 她重重点点头:“嗯!怎么凶残怎么来,不要担心违法犯罪。” 含光笑了:“这话竟然从你嘴里说出来。” “喂,你还没说呢,到底是谁干的?” “这就有意思了。” “唔?” “回去说。” 与此同时,远处的楼顶上。 方成肆问谢竹心:“你怎么看?” “关机键对它无效,这是第一;第二,在自身密度大于水的前提下,不借助任何工具,通过游泳的方式准确找到目标,从狭小的冰洞里钻出来自救,对机器人来说这样的技巧一般是通过大量的训练掌握,但我不认为它训练过;第三,虽然它在冰面上行走时依旧保持机器人的姿态,但它可能不知道另一个事实:由于冰面过于光滑,普通机器人无法在冰面上稳定行走,经常会摔跤,这和程序水平有关,训练无法改善,而它却控制得很好……根据以上三点,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管它是不是什么类脑智能,但它绝对不是原装的那一个。” 方成肆笑得了然:“还能是什么呢。” 谢竹心举着望远镜继续看,视野里都是那两个身影。他揉她的头,牵她的手,吻她。 方成肆问谢竹心:“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