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春华还是收了回去。 父亲一再警告她,人可以示弱,但不能真正有弱者心态。 有些话永远不要说出来。 比如永远不要说某某再有钱,再牛逼又怎样?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又不求他。 想想还行,别说出来。 此时她若叫嚣着要将沈浪碎尸万段,这也是弱者心态。 发泄的话,千万不要说。 “昨天你和仇嚎的舰队靠近怒潮城,张晋以为你父亲在船上,所以拼命在白色城堡上大声示警,但是你们听不见,于是他从城堡上跳下来自杀,希望你们能看到,结果……你没有看到。” 这话一出,张春华更是哭得瘫倒在地。 张晋哥哥虽然不是父亲最出色的儿子,但却是最听话,也是最孝顺的。 现在这个哥哥没了。 足足哭了好一会儿,张春华收起眼泪。 然后她朝沈浪道:“我父亲邀请你去海上谈判,就你们两人,当然你可以带一个保镖。” 沈浪道:“不用了!” 确实不用保镖。 因为玄武伯爵已经镇守怒潮城,就算把沈浪杀了也改变不了眼前的结局。 况且,从某种程度上沈浪和张翀已经在同一艘船上了。 …… 沈浪乘船出海。 尽管他觉得没有必要保镖,但是天道会,金士英还是派了一千名武士,五艘舰船跟随沈浪出海。 然而,张翀那边真的只有一艘小船。 这个姿态,就显得金氏家族小人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岳父大人就是这样保守的。 将沈浪送上船之后,张春华也离开了。 这艘船上,就只有张翀和沈浪二人。 这艘船没有张开风帆,就随着洋流漂着。 后面金氏家族的几艘舰船,紧紧跟随在后面,甚至保持包围状态,距离不超过五百米。 …… 沈浪进入舱房。 见到了张翀。 不由得一愕。 几日不见,张翀太守老得比唐仑伯爵还要快。 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白了几分之一了。 但是,他依旧坐得笔直,目光炯炯有神却又不显得咄咄逼人。 沈浪上前,躬身行礼道:“拜见张公。” 张翀道:“玄武伯没来,老夫就不起身了啊。” 沈浪赶紧道:“不敢。” 他毕竟是小辈,张翀坐着迎客是应该的。 接着,张翀为沈浪倒了一杯茶。 沈浪双手捧起,一饮而尽,丝毫不担心里面有毒。 “令郎张晋之事,非常遗憾。” 沈浪说的是遗憾,而不是抱歉。 张翀摆了摆手道:“战场无恩怨。” 然后,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张翀是个顶尖的政客,但却不擅长八面玲珑,也不算会说话。 沈浪更不喜欢虚以委蛇。 张翀道:“是沈公子开始,还是老夫开始?” 沈浪道:“我是晚辈,就我开始吧。” 张翀道:“行!” 沈浪道:“仇天危夺金山岛,国君震怒,太守大人心急如焚。” 张翀道:“国君表面上说无力出兵为玄武伯夺回金山岛,但实则无一日不想为臣子夺回封地。” 沈浪道:“太守忧国君之所忧,于是尽起怒江郡兵马,并且成功游说仇嚎反正,而我金氏家族在望崖岛设下天罗地网,引仇天危大军来攻。” 张翀道:“你我两家联手,剿灭海盗仇天危,还越国东部海疆以太平。” 沈浪道:“晋海伯唐仑勾结海盗仇天危,罪无可赦。他身为老牌贵族,不思忠君爱国,反而勾结匪寇,祸害我越国疆域,如此不忠不孝之徒,有何面目位列于越国朝堂,恳请太守大人奏请国君,剥夺唐氏家族爵位,夺回任何封地,治叛国之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