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起来吧,此事非是老夫不肯说,实在是牵连太多。我们凤家从祖上起就是容氏一族的家仆,容氏一族到了轻衣这一代,只剩下他们姐妹二人,当年容氏一族遭逢大难,翎衣葬生火海,轻衣为躲避贼人,延续容氏一族血脉,负了你,嫁入了国公府,这其中多少隐忍委屈你比谁都清楚。 原想平稳一生,可还是难逃天命,容氏一族在多年前无端卷入战争,全族覆灭,轻衣也因此动了胎气,没能保住那个孩子,可就在那时我们发现轻衣的妹妹翎衣没死,并且找到了轻衣。” 想到那个孩子,凤渊不由唏嘘,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啊。 “其实澜丫头是谁的孩子,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原来惊澜小姐竟是翎衣妹妹的孩子,翎衣妹妹既然没死,那么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不回来?”其实在看到凤惊澜头上的凤纹印时,端木晟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没想到竟成真了。 凤渊摇头:“不知道,那丫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看她的样子很是狼狈,像是在逃难一般,我们猜她失踪的那些年应当是经历了许多痛彻心扉的事,她找到我们的时候非常虚弱,还中了毒,孩子出生时,她差点油尽灯枯,老夫和轻衣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她从鬼门关拉出来。我们原想着等过一段时间再细细追查,结果澜丫头一出生,她便失踪了,至今生死不明。” “那惊澜小姐身上的封印是……” “是翎衣亲手封印的,轻衣也同意的,做容氏一族的女子有多苦,只有她们知道,她们的心愿便是让澜丫头做一个普通人,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那惊澜小姐的爹是?” 凤渊还是摇头:“没人知道,我们只知道翎衣提到他时,模样很是伤情。”凤渊不禁叹息一声,“正好那时轻衣刚刚丧女,我们便决定让惊澜丫头顶替,成了楚国公府的三小姐,如今的凤惊澜,轻衣已经不在了,若不是你,恐怕这个秘密老夫会带到棺材里。现在你都知道了,还要将她带到青宴台吗?” 端木晟沉默了。 片刻后便听他说:“非是小辈想将她带到青宴台,只是容氏一族的女子生来不凡,她的光芒哪是我们瞒得住?小辈虽来帝都不久,可也听说过惊澜小姐的事,恕小辈说些不中听的话,如今老国公已年迈,惊澜小姐又素来不受咱们那位楚国公待见,再加上她与七皇孙之间的分分合合,如今可谓是名声尽毁,若再想觅得良人,怕是难了,可惊澜小姐这般身世亦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匹配。 倒不如随小辈去青宴台,青宴台是医门圣地,我师兄端木腾又是凤舞大陆数一数二的圣医师,博古通今,纵然是那边来人,也定能护惊澜小姐一二。而且小辈瞧着惊澜小姐医术卓绝,非一般人,到了青宴台也适合她成长,学些本事也是不错,到时候有了青宴台出来的名头,再在世家子弟中寻个青年才俊,也算是全了轻衣翎衣的愿,美满一生。” “你这想法倒也不错,只怕难以实行,你忘了,澜丫头已经跟无极世子有了婚约,有他在,别说谈何另觅他人,就算是去青宴台,怕是也不成。” “国公糊涂啊,无极世子虽好,却并非惊澜小姐的良人。那人生而不凡,如今龙困浅滩,可终有一日腾云而起,若是嫁与他,怕是此生与平安顺遂无缘了。” 君无极在青宴台住了十年,就连他的师兄对他都是恭恭敬敬的,这样的人物怕不仅仅是一个战王府世子那么简单。 他虽不知道君无极的真实身份,但隐约明白此刻身份怕是只能用“人间至贵”来形容了。 “且战王府的后院也并不太平,君无极无端占了世子的名,引得清平长公主不悦,战王府如今看似风光无限,但是皇上老矣,新皇登基之后,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候俗人俗世缠身,又如何安想太平?” “你所思所虑亦是老夫心中所想,只是此时你我如此想并不重要,实不相瞒,惊澜这丫头虽挂了老夫孙女的名,老夫却做不了她的主,任何事还需她点头才行。” “就算如此,我们也只能尽量一试了。” 端木晟初见凤惊澜那日的情形,一颗心不由提了起来。 记忆拉回到天澜院中。 凤惊澜颇为意外的看着自家爷爷,没想到他竟也如此说,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若是旁人来问这话,她定然不去两个字否决了,但是凤渊显然不是那种没头没脑的人,且他也是真心爱护她的,可此时此刻他却忍心让她去那天高M.bjZJnF.cOM